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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然堂是掌门居所,便是当之无愧的玉英谷第一室,可是从房宇外围到室内布置,尽皆简朴之极,除了闲散随意地吐出檀烟的那座香炉较为名贵,其余一切皆是陈旧之物。

    堂室中央蒲团上正坐一老者,年过半百,头发却早已花白,面容和善,几道不深不浅的皱纹有序地坐落其中,一身与门下弟子的淡蓝色衣物不同的灰色道服,彰显出了一股宽厚沉稳的气度,或者再进一步说,一种掌门人的气度。

    古老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临观迈着小步走了进来,看见师父正在休息,便寻了个蒲团坐下,跟随师父这么多年,临观还未见过师父如此的劳累,为了医治那个带着剑的少年如此地尽心尽力,几次想问问师父,都是话到嘴边就出不去了,因为他也有着自己的想法,那个少年,不但剑上寒力无穷,就连他自身带着的那一股气息,也让临观十分困惑,那是临观熟悉了二十多年的气息,那是昆仑山安逸祥和的气息,而且更为浓郁百倍,为何会在这少年身上?

    师父肯定也发觉了这处异样。

    “观儿。”

    伴随着一阵长长的呼气声,那老者似乎从太虚之中清醒了过来,不睁开眼,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大徒弟疑问的气息。

    听见师父的呼唤,临观忙立起身子,走到师父一侧,但是师父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问道:“那名带着寒剑的少年醒了么?”

    “方才徒儿探视过,他身上的伤已无恙,只是多日奔波的缘故,还在昏睡,我也只是稍作检查,那把寒剑实在过于冷寒,以徒儿之体,与它共处一刻,已是极限。”

    老者听了,点点头,左掌轻轻探出,掌下便涌出一股暖流裹向临观,作夏日之暖般照进五脏六腑,将其中残存冰棱化消。

    “师父多日施展岐黄之术,已是劳累,徒儿本可自行调息。”临观见状,脱口既出。

    “无妨。”老人睁开眼睛,柔和的眼神沁人心脾,收回手掌,说道,“吾峪衡还没那么老呢。”

    说罢,心头竟猛地浮现出一位故人的身影,那人近些年来才真的是老了,百余名弟子丧命,于他必是莫大打击。

    正稍出身,一阵熟悉的昆仑清气临近,掌门人不禁想起了少年时人声鼎沸的玉英谷的样子,特别是那个让他牵挂了五十多年的人,他道术与剑术上的修为,他平易近人的性子,还有他给那时候的玉英谷师兄妹们带去了多少欢声笑语的那双灵巧的手,这些回忆总是伴随这样清冷的气息时时回溯脑海。

    沉思之间,无言的静默,人渐渐迈入老年,年少时的风华竟也像着昆仑山上雄浑无比的清净之气一般慢慢地散去了,淡忘了。

    连在梦中也很少看到的过去,随着姜玚的走进,如春蚕抽茧一丝一丝的落在了峪衡的心头,峪衡这才猛然发觉,原来这些年,他曾经拥有过这么多,也失去了这么多。

    姜玚带着点跛,行至未然堂的木门外,木门虽然有些破旧了,但仍然带给人们一种厚重庄严的震撼,刚才那个小道士指的是这个方位,在这个方位上又只有这栋屋子较为特别,应该是这里了,姜玚这么想着,便举起右手,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寂静中,这几下敲门的声音尤为清晰,干脆的木头震动并未打破冰谷平静,反倒是增加了一分萧索的意味。

    峪衡回了回神,他熟悉门下每一个弟子敲门的声音,听声音就能明白是谁到了,但是这个声音,却是从来没听过的,应该是那个少年,峪衡内劲一吐,木门从里面隔空被缓缓地打开。

    带着点不明所以的紧张,姜玚不免有些疑惑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峪衡看出了姜玚的窘迫,对临观说道:“观儿,你去看看公孙游和另一个孩子吧。”

    “是。”临观站起身,对峪衡鞠了一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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