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柳河集会吗？为什么舍近求远？”什长问井后。

    井后挠挠头，说：“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什长一拍桌子，喝问井后，“到底干什么去了？”

    井后“呼通”跪到了什长面前，仰脸看着什长，苦着脸，求饶说：“什长，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井澜池为井后的异常举动猛一激愣，转脸看向井后。

    什长对井后的异常反应大感意外，看向井澜池。

    井澜池对井后说：“井后，你坐起来，慢慢说。”

    井后低下头，跪在地上，既不言语也没坐到凳子上。

    什长看向井后，说：“井后，里长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井澜池喊了一声“什长”，什长看向井澜池。

    井澜池对什长举了举手，示意什长不要逼问井后。

    什长不说话，只是看着井后。

    井澜池不急不慌地问井后：“井后，我问你，你要老实交待。否则……”

    井后马上跪着转向井澜池，苦着脸，求饶似地对井澜池说：“里长，我全说。我全说！”

    “井后，能兜的事，我尽量帮你兜着。你说吧！”井澜池对井后说。

    井后低了头，迟迟疑疑地说：“其实那天，我、井能、井刁都没去李店赶会，而是……”

    “而是什么？”井澜池马上接过井后的话头问。

    井后抬起头，苦着脸，看向井澜池，求饶说：“里长，我爹娘死得早，现在还有两个孩子，您就饶了我吧。求求您了里长，我给您磕头！”

    井后说着，就把头磕到了地上。

    井澜池忙起身离座去扶井后，说：“井后，有事就讲，有话就说，别这样。起来，起来！”

    井后抓住井澜池的胳膊，仰起脸，求井澜池，说：“里长，不是俺自愿的，都是井刁、井能逼着俺干的。您可得为俺撑腰啊！”

    井澜池扶着井后，点着头，低着声说：“起来起来！”

    “里长，您可得答应我啊！”井后说。

    “先起来再说。先起来！”井澜池说。

    井澜池把井后扶起。

    井后坐到凳子上。

    井后说：“井能说，我爹借了他爹两吊钱，叫我还他。我往哪儿能还得起他两吊钱啊！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不起他啊！再说，我也不知道我爹向他爹借过钱啊！”

    “那你没去问问他爹吗？”井澜池问。

    “那还用问吗？井能他爹肯定是跟井能一事的，我就是去问，那也是白问。”

    “你不去问，就怎么知道你爹向井能爹借过钱呢？”井澜池问。

    “井能说，井刁可以作证。”井后说。

    “那你找井刁问了吗？”井澜池问。

    “找了。”

    “井刁说了，确实有那么一回事，而且还给我看了第三人保存的借据。”井后说。

    “你信了？”井澜池问。

    “我哪能不信呢？白纸黑字的。井刁还指着上边的几个手印，说那手印就是我爹按的。”

    “这事……”井澜池看向什长。

    什长也同时看向井澜池。

    什长说：“这没法对证的事……”

    井澜池看着什长，“嘿嘿”笑了笑。

    什长问井后：“那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井后看向什长，说：“井刁说，只要跟着他们干，借据就撕了，以后不提。”

    “干什么事？”什长紧跟着问。

    “劫道。”井后坦白说。

    什长忽然一愣神，转脸看向井澜池。

    井澜池跟什长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