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后的伏虎山更显苍翠,青石铺陈的山路湿滑,上山便不方便起来。就连日头也好似学会了嫌弃,今日惰怠起来,这会儿还没攀上来。山上笼罩在蒙蒙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事有意外。这不,披着雾气一行人匆匆上山。无论男女皆束发冠。着装统一,皆为靛色劲装。只有为首的男子披着一件玄青色的披风,披风上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金鹰,在晨曦中闪着金光,昭示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这一行人行进速度之快,将清阳观的暗哨明岗都视作无物。行至第二道山门才被十四五个道士在山路上拦下,为首的道从问道:“来者何人?”
那飞鹰男子左手按着佩刀,伸出右手,以双指夹着一张名帖递上,道:“在下羽然宫统领和景明,替我家殿主拜谒冲凌真人。”
四下哗然。
羽然宫!可不就是武林第一魔教五翎殿三宫之一?!
道从与身旁的道令侧身低声耳语几句,道令点点头,便拔腿往道观跑去。而后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理会景明递在跟前的名帖,一时那名帖就僵在那里,无人敢接。
景明浅浅一笑,将名帖收在腰间。“道长,不接我五翎殿的名帖,也不让我等上山,是何道理?”
“先生不请自来,还是待我等弟子通禀再上山去吧!”
“何为不请自来?”景明蹙着眉头,问道:“你家不是广邀群雄上山见证掌门继任大典吗?我等应约而来,怎么反倒成了不速之客了?”
道从沉吟一番,问道:“先生可有邀请函?”
景明明知故问道:“哪是何物?”
道从开口,故作不疾不徐道:“先生连邀请函都没有,又怎么会是应邀而来呢?不如,请回吧!”五翎殿是什么身份?招惹上了不死也得褪层皮。道从即不敢把话说重,招惹五翎殿,也不敢说轻,掉了清阳观的身价。这分寸难以拿捏,几句话下来他就已经是汗流浃背。
景明捻着鬓角的发丝,微微侧颈,“道长实在有趣。”一双凤眼微敛,打量着道从,“你可听过这天下有五翎殿来不得的地方?”
道从咽了一口口水,这事,怕是躲不过了。他挺直了腰背,手里的剑柄握住随时准备出鞘。
这动作落在景明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许。他侧身好像要和身后的随从说些什么,捻着披风的右手忽然一甩,革质的披风就像一把软剑一样朝道士们飞去。
这本就是山路,崎岖狭窄,迎面而来的披风让人无路可躲。一个定力不佳的小道士,脚下一滑,眼见就要跌下山崖,一双大手恰时出现:一手拢住景明的披风的下摆,一手捞起那个吓坏的小道士。黝黑壮实的身躯,站在景明面前,将道士们护在身后。
披风下摆被人攥在手里,景明试着一挣,只是徒劳罢了。那人臂力惊人,牢牢把住,这样景明的行动便受制于他。这般,景明自然是不会罢休的,当即朝那壮汉一个箭步冲去,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饶是隔着厚底靴,景明还是感受到那壮汉坚如磐石的肌肉,在衣裳下发力。景明心想:怪不得能钳住我的披风,这一身的腱子肉,恐怕连普通的刀剑都难以奈何。
然而,想完景明就后悔了,谁说大块头脑子转的慢的?就这一念的功夫,那壮汉用披风的下摆将他双脚捆住。此刻,景明就像一个木乃伊般被包裹在他舒服的披风之中。
壮汉单手一撩,景明的身子在空中掉了个个儿便落在地上——落地一霎,披风随着散开。景明往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他打量着这个魁梧的壮汉,抱拳道:“承让。在下和景明,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景明兄客气,在下一介莽夫,称呼我为果实便是。”这果实一早起来跑步,遥遥就望见这边的山道上有情况,便跑了过来,正巧赶上。他将吓懵的小道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