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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有俭悄悄入内。

    只见周妃独坐,眼望窗外,手里织扎着一件剌绣。

    她满腹心事,神不守舍的样儿。忽然,银针剌破了手指,她痛得一缩

    这时,一轴黄澄澄的锦缎从她头上垂了下来,在她脸前不停地抖动着,同时响起朱有俭吃吃地笑声。

    周妃一把抓去,朱有俭却把锦缎抽回,使她抓了个空。

    周妃笑嗔:什么东西?给我瞧瞧。

    朱有俭得意地:东西?这是圣旨!是咱一家的救命符!嘿嘿,本王谈笑之间,聊施小计,就得到这件朝思暮想的恩旨,准本王离京赴任,从此龙出生天哪!

    周妃一喜,随即正色道:吹牛!王允恩。

    王允恩上前:老奴在。

    周妃:信王又吹牛了吧?

    王允恩恭敬地:秉王妃。皇上的恩旨是真的,但绝非“谈笑之间聊施小计”得到的,而是信王忍气吞声c韬晦多年换来的。老奴极为钦佩。

    周妃:听到了吧?王允恩要么不说话,要说就是大实话。

    朱有俭将圣旨递给周妃,高兴地:瞧瞧。开春离京,前往登洲,赏地一万二,年俸八千两

    周妃却看着圣旨,不解地:登州是那儿啊?怎没听说过这地方?

    朱有俭陷入沉思,不解地:我也不知道看来又得问这老奴才了。王允恩,登州是哪儿?

    王允恩:秉王爷,登州在河南西北角上,是中原一带最穷的地面,十年九灾。按照咱们王爷的尊贵身份――既是皇上的骨肉胞弟,又是大明信王,可是朝廷只给个又小又穷的登州府,这就等于是“贬抑”,等于是“流放”。

    朱有俭一惊,随即愤慨地在屋里踱步,周妃与王允恩都担忧地望着他,不敢作声。

    走着走着,朱有俭立定,慨然道:再小再穷的地方,也比呆在紫禁城里好!我决定,开春之前离京,远赴登州。阉党们不是想流放我么,不劳他们费心,我自个提前流放自个!

    王允恩与周妃都明显地松了口气。

    周妃噗哧笑了:王爷啊,大明朝二百年来,王子们个个舍不得京城,个个离不开这片富贵荣华之地,拖着赖着不肯走。可您哪,皇上只给了片穷山僻壤,您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

    朱有俭叹道:爱妃,你嫁到王府才半年,不知道紫禁城的险恶呀。过去,我一直不敢跟任何人说,现在我们就要离开京城了,永远不再回来了。所以,我可以跟你说几句心里话了。唉朱有俭落坐。

    周妃闻言惊讶。王允恩则迅速关门闭窗,之后退至门畔,监听着外面动静。

    朱有俭落坐,接过王允恩敬上一盅茶,大口饮尽,痛苦一叹:爱妃呀,你听我说的话之后,不要恐慌,不要失态。言行举止,接人待物,一切都要跟从前一样从容,成么?

    周妃似乎有些紧张,颤声:成成。

    朱有俭:唉,当今皇上虽然是我亲哥哥,但本朝开元以来,皇上最信任的却是大太监魏忠仁,朝政也一直被魏忠仁为首的阉党们把持着。这个魏阉哪,内控宫廷,外通督抚,残害忠良,权欲熏天,就连我皇兄天启帝,也几乎成了魏阉的囊中物了!

    周妃不禁回望王允恩,低声惊叫:这c这是真的么?

    王允恩沉默颔首。

    朱有俭越发愤怒:更可怕的是,我皇兄登基七年了,至今没有子嗣。后宫嫔妃们先后生过三个王子,竟然没一个活下来!你说怪不怪?

    周妃惊恐道:何止奇怪,贫妾听着都心寒!

    朱有俭:我是皇上唯一的骨肉同胞,皇上的亲弟弟。就为此,我也早就被魏阉嫉恨。他呀,表面上敬着我,暗中却令东厂鹰犬们监视我。说不定何时何地,就有不测之祸降临到我头上。再者,阉党们把皇上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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