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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停住脚步,惊恐的目光久久凝视着越王,看着他这样得意,想必他手上的人一定是对他自己有利的。他与她站在对立面,与他有利,必定与她不利。一瞬间,她脑中竟有些发懵,手脚也局促不安起来。

    “皇后还有何事?”皇帝皱眉看过来。他的样貌还似二十年前一般好,只是经过了岁月的雕琢变得沧桑了些。

    有那么一刹那,皇后仿佛又见到了在宫门之外诛杀手足的那个男人。眼里的狠绝让她从心底生出一阵阵的寒意。她才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身边待了二十年,到最后才痛苦的发现,自己根本没了解过真正的他。

    殿外已经风停雨歇,华服下,皇后手脚冰凉,她机械的走出启仁宫,走下台阶,心跳像是乱拨的琴。越王手上的人是谁?太子宫中之人明明已经不对!她猛得想起那个一直找不见的小宫女。是她?!

    启仁宫中,皇帝疲惫的靠在龙骑上,一双眼睛却满是看透一切的光。“你说什么?”

    “臣弟不敢胡说,那宫女就在臣弟府中,皇兄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看。”原本他没想过这么早就祭出这张大牌,可是皇后咄咄逼人,他这才决定提前下手。

    皇帝的心猛得一跳,他不知道这个和太子谋反案有关的人会带给他怎样的消息,是证明太子清白无辜,还是证实谋反确有其事?如果太子是无辜的,那么他该拿云乔和云桓怎么办?如果太子真的谋反,难道他真的要杀他么?他是他从小悉心栽培的储君啊!

    “十九,那人怎么会在你手上?”皇帝的目光像是越过了千里万里,疲惫又无奈的落在越王脸上。

    越王勾唇一笑,又恢复了平日里贱兮兮的模样,“皇兄真想知道啊?那你得表示表示。”

    皇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今春凉国皇子华境进献了一柄短刀,刀锋极其锋利,削铁如泥,刀柄更是饰以血玉,当真是难得的宝贝。越王眼馋了不是一日两日了。

    皇帝一如既往的抛给他一记白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十九,朕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越王喜笑颜开,知道这事皇帝答应了,忙跪下磕头谢恩。他的笑容在额头抵住地面的那一刻变得阴冷,他要那把刀是因为他想用那把凉国进献的刀杀凉人。十年来,他没有一刻忘记过,若不是凉国提议和亲,思南怎么会被赵相算计?他们统统都该死!该死!

    “臣弟知道皇兄最疼我了!”他收敛起脸上异样的表情,胆大妄为的冲到皇帝面前,挽起皇帝的手臂作小奶狗状。

    皇帝最受不了他这副撒娇的样子,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把手臂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另一只手赶紧把他凑过来的脑袋往后推,“行了行了!挑有用的说!”

    “好吧!”他得意的退回去,舒服的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样子悠闲自得,“她是太子宫里的粗使宫女,太子案发后被人活埋在了城郊乱葬岗。臣弟打猎时追着个兔子一路进了乱葬岗,见她被野狗扒了出来,发现还有呼吸便带回了府。”

    春蕊被越王发现时只剩一丝丝的命了,头脸被野狗撕咬得没了人样子,呼吸极其微弱。越王可怜她便将她带回了王府。开始时并不知道她是谁,来自哪里,只道她是被人误埋了的穷苦丫头。直到她醒来的那天夜里,狂叫着别杀我,殿下饶命之类的话,越王才断定这是个太子宫中流落出来的人。再后来,无论问她什么她要么不发一言,要么狂叫不止,声音凄厉如鬼。

    越王知道,云乔和云桓肯定也在寻找她,于是一面封锁消息,一面请大夫为她诊治。可惜她受了强烈的刺激,已经神智不清,成了夜夜哭叫的满脸伤疤的丑陋女人。

    “那你都问出了些什么?”皇帝对着茶水吹了口气,一股清香立刻便弥散开来。

    越王摇摇头,“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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