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员外眯了眯眼:“口气挺大啊,行,只要能治好小女,两万小意思,但若是治不好”他抬手一挥,吩咐下人拿来纸笔。
“口说无凭,还请两位立个字据吧?”孙员外拿起笔,写下合约,又将笔递给巫马克。
“立就立,谁怕谁,我还怕你们赖账呢!”巫马克毫不犹豫接过笔,大手一挥,签下了花之的名字。
花之:“”,为什么自己一句话没说,就这样被人立了契约?
二虎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却没办法阻止,花之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巫马克既然愿意签,应该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见合约签好,孙娇娇便没再说什么,花之走上前轻声询问:“孙小姐,请问你之前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
孙娇娇似笑非笑:“我不爱出门,甚少与人接触,不知平日教训一下自己的丫鬟算不算得罪?”孙员外也接口道:“小女自幼知书达理,心地善良,从不爱与人发生争执,怎会得罪人。”这一番话说的,二虎眼角直跳,心想:仿佛刚才打骂丫鬟的不是你女儿似的,当我们都是瞎子啊!真是大言不惭,简直比巫马克着老头还不要脸。
巫马克比二虎反应还激烈,只见他当着孙员外的面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还心地善良呵,若是她真的心地善良,怎么会有人在她的身上下这么恶毒的蛊。”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娇娇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巫马克的衣袖问道,“”蛊?你说我身上的伤口,是有人给我下蛊?”
巫马克忍了又忍,才压下强行甩开孙娇娇的冲动,不耐道:“废话,若不是蛊,你当真以为天下会有这么奇怪的病?所以我们才问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我们如何帮你?还有,你在中蛊之前,身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孙员外一听是蛊,吓得脸色苍白,神情急切地对孙娇娇道:“娇娇,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就直说,父亲一定会帮你的。”孙娇娇神情也不若刚才那般轻佻,她看了眼父亲,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花之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催促。直到孙娇娇终于扛不住,开口道:“其实,我两月前打死了一个丫鬟”
“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听你说过?”孙员外有些恼怒,“你打死的那个丫鬟活契还是死契?”
“活契但那是她自找的!那个贱婢居然将茶水洒在了我及笄礼要穿的裙子上,我便让人用浣衣棍打了她,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打,才打了几十棍就死了,要知道,那条裙子我可准备了足足一月!”孙娇娇有些不服,极力力争。
“你你这孽女,这等事你居然都要瞒着我!”要知道,活契与死契是有很大区别的,死契就等于买下了这个人。但是活契不同,活契只是一份劳动合约而已,下人依旧是良籍,打死的话不仅官府会追究,说出去也是被人所不齿的。况且孙娇娇刚刚及笄,若是此事传出去被人知道,那她心狠手辣的名声可就坐实了,这样的话谁还敢上门求娶?
孙员外捂着胸口,气得差点一头仰翻过去,半天才缓过来:“那打死之后,你是怎么处理的?”
孙娇娇忙说:“我让人将尸体丢去了镇外面的乱葬岗,然后派人跟她的家人说她病死了,是传染病,为了防止传染,所以尸体已经烧了,还给他们家拿了一大笔抚恤金。”孙娇娇虽娇纵,但对自己父亲的怒火还是颇为忌惮,也顾不上花之他们还在,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说罢,神情还颇有些得意,“他的父母都是老实人,不会发现的,我走的时候还连声跟我说谢谢。反正他们家生了三个孩子,死一个估计也无所谓。”
花之在一旁听着,眼底幽深晦暗,面无表情,心底已经一片寒凉。就因为在裙子上洒上了茶水,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活生生打死,签的是活契,将来还有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