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过去,这雨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似乎还越来越大。花之撑着头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砸地地面劈啪作响的大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台。
赵二虎刚从外面回来,他是鬼魂,这雨淋不着他,对他自然也没什么影响。这几天他一直在母亲家和花之家串来串去,虽然他已经不是活人,但是花之还是为他整理了一个小房间出来,摆了一张纸扎的小床,可以供他休息。对此赵二虎很是高兴,心里更加感激花之。
花之拨弄着窗台上的水珠,叹了口气:“二虎,你说这雨啥时候能停啊。”
“看这趋势还得下个几天,”二虎靠在门框上,研究着地上翻起的水泡,“往年这时候也会下雨,不过从来没今年这么长这么久过。”
“是有点反常。”花之打了个哈欠。连下几天雨,村里的泥土地都泡烂了,一踩就是一脚的泥巴。她不想出门弄脏鞋,只能待在家里,好在父亲去世之前留下了许多书籍,足足装满了两个大箱子,有医学类c名著类,花样繁杂。不过花之却对其中一本叫《鬼怪杂谈》的书甚为感兴趣。这本书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了,封面已经破烂不堪,不过里面的字还看得清楚。
“二虎,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之前已经翻看了几个时辰的书,花之有些疲倦,揉了揉微拧的眉头,饶有兴致地跟赵二虎拉起了家常,“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二虎苦笑,“那日我半夜回家,刚好碰见有两个男的从家里离开,看到我还冲我笑了笑,我悄悄进了屋,看到娘一个人坐在床上哭,后来我才知道,娘为了还半个月前被我打伤的李大牛家的医药费,当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爹去世前给她买的银镯子,从前不管再穷,娘一直都舍不得动那个镯子,说是留个念想。但是家里实在没有钱了。娘哭得很伤心,却没有骂我一句,还问我吃饭没有,要去厨房给我弄吃的。你知道吗?花之姐,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畜生不如。”二虎哽咽了一下,接着说:“所以我想在家里帮娘做事,攒点银子把镯子赎回来,然后好好孝顺娘,可是”二虎的神色黯然了,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一番话,说得两人都有些惆怅。室内寂如无人。花之本就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便让二虎回他房间的小床上休息去了。待二虎走了,花之便拿出油纸伞,带上钱袋,把裙边挽了个疙瘩,锁上院门出去了。
这一出门就去了两个时辰,回来时,二虎已经在屋中等候多时,他从房中出来,见花之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得在屋中等她,见她回来了,连忙迎上去,想去接花之手中的伞,却想起自己现在是鬼魂,什么都触碰不到,又讪讪地缩回了手。
花之视线没错过二虎这一细微地动作,她收回目光,眸底幽深。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口袋,打开,一个古朴的银镯跃然眼前。银镯上刻着并蒂莲,纹路有些粗糙,镯子却摩挲地光滑发亮,看得出有些年头了。“你看看,这是你娘亲的镯子么?”花之问。
“这这就是我娘的镯子!”赵二虎没想到会再次看见这个镯子,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一个大男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当晚,花之便去把镯子交给了张婶,当然不是当面交,而是趁着张婶熟睡时放在了她的枕边。花之翻墙进去的,在赵二虎的告知下,花之知道了他家院子哪里最好翻进去,赵二虎以前经常半夜偷偷翻墙回家,说起这事,他还有些愧疚。他还惊奇地发现,花之虽然是姑娘家,翻起墙这种事做的却非常熟练,干净利落,让他不禁对花之又多了几分好奇。
花之为赵二虎赎回镯子,虽然有几分同情在里面,其实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想让二虎更加信赖于她,对于两人关系的拉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果然,在此事之后,二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