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刚食过午饭,花之正准备靠在窗边的小榻上小憩一会,便听见村长儿子徐浩洪亮的声音在院前外响起:“花妹子!花妹子!你在家吗?”
花之从小榻上坐起身,走到院门口打开门,伸出半个脑袋问道:“徐大哥,有什么事吗?”
“花妹子,你在可太好了。”徐浩憨憨地笑了笑,这村子里的女人都长的五大三粗,凶悍的很,可这花之大妹子不一样,性格温柔,长相也温柔,一笑起来眼睛弯成个月牙,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可真好看。每次看到她,都会莫名的不好意思。想起爹的嘱咐,徐浩又赶紧说:“花妹子,你快去看看吧,赵二虎昨夜里死了,被石头砸死的,张婶哭天喊地的求我爹,让你去帮他儿子收拾收拾,好下葬。”
“二虎死了?”花之一愣神。赵二虎是隔壁村的有名的小混混,爹死得早,他娘张婶每日替人缝补衣服补贴家用,辛苦把他拉扯大,却没什么时间管教他,导致他成天游手好闲,今天偷只鸡,明天偷只羊。就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人人厌恶的破皮无赖小子,却在三月前的除夕夜一夜之间转了性子,也不惹事了,整日在家帮他娘种地做饭,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刻也没耽误,花之背着工具箱跟着徐浩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还未干的泥路匆匆向村长家走去,徐浩一路上边走边在花之耳边巴巴地念叨着事情的经过。昨夜,过路的村民却在村里何寡妇家院外堆柴火的棚子边发现了他的尸体,一旁还坐着衣冠不整吓傻了的何寡妇。据何寡妇交代,她晚上正在哄娃睡觉,听见外面有人喊她,于是就开门开了看,发现是赵二虎,说家里柴不够了,来找她借点柴。何寡妇平时跟张婶关系不错,便答应了,带着赵二虎去了柴棚取柴,谁知刚到柴棚边上,赵二虎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欲行不轨。何寡妇用力反抗,但一个女人力气哪有正值青壮年的小伙子劲大,两三下便被按在了地上,挣扎间,她摸到了柴棚门口用来压稻草的石头,便抓起来用经全力用力向赵二虎砸去,赵二虎被砸翻在地,还想挣扎站起,怕极了的何寡妇便又抓起石头向赵二虎头上砸了好几下,见赵二虎终于躺在地上不动了,才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狼藉发呆。正巧对街的陈老头犯了病,他儿子陈厚出门去村大夫家替他爹拿药路过,瞧见了眼前这一幕,也是吓傻了,连夜跑到了村长家说了这事,村长一听,可不得了,这可是大事啊,可是人已经死了,也没办法再去追究些什么,何寡妇又不愿声张,村长只得连夜找到了张婶,通知了他儿子的死讯。
可怜了张婶,一把年纪了,突然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被告知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做了错事才被人打死,一时接受不了,晕厥了过去,今天上午一醒来,就拖着放二虎尸体的板车,跑到了村长家里,一是要给自家儿子二虎讨个说法,二是想让村长出面,请花之为二虎收拾干净,让他能体面的下葬。
两人刚到院门口,还未进去,就听见张婶断断续续的哭诉声:“我们家二虎他不会做出那种事儿的啊这孩子虽然以前皮了些,但是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接着又听见一个粗犷的男声:“怎么不会?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家赵二虎是什么人!我看这种事儿,也就他做的出来!”
“你你胡说”张婶情绪激动,挥舞着双手向那男人扑去,却被男人躲开了,一时重心不稳,肚子撞在了男人身后的方桌上,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呻唤着。
花之进屋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这一幕,那站在一边洋洋得意的男子是徐老二的独子,徐文俊。徐老二是村长的亲弟弟,可兄弟两个性格却截然不同。村长徐良中忠厚仁义,知书晓理,对村子里的人也很友善,谁家有什么急事也会尽量帮忙解决,可偏生摊上了徐老二这么一个弟弟。要说这徐老二倒是很有商业头脑,但却不用在正道上,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