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狐族的男狐是越来越稀有了，好看的更是没有几只。我身为狐族鲜有的男狐，应该备受女狐们的喜欢。

    但是都怪那些流传下来的传闻，让狐族的女狐们都热衷于去人世间找一个人，一起生活一辈子。其实，好看的女狐也不多见了，好看的早就和人生娃去了。

    我在狐族溜达了半圈也没见着一只好看的狐狸，觉得有些无聊便想着去找沐下说说话。

    那只老狐狸是我们狐族的族长，活了上千年了吧，到现在还打着人的主意，她现在就在皇宫里，那个皇帝不知着了老狐狸的什么道，竟奉她为狐仙大人，还专门空出一座殿让她居住。

    我是很嫉妒她的，皇宫里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小妹妹。

    不过，沐下好像知道我心怀鬼胎，每次都要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我翻个冷眼，心里想着，我还是喜欢狐族的狐狸，有意思的人倒是可以玩玩而已。

    我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落叶问沐下：“那皇帝长得如何？”

    沐下正低头写着什么，我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无趣便又看向窗外。

    “自然是不及长歌你。”沐下不动声色地说。

    我听了还是沾沾自喜，捋了捋头发。

    “可是，我”沐下忽然犹豫起来。

    我马上警觉地看向沐下，可是她喜欢的还是只有认识了几年的皇上吗？我和她可认识了三百多年了。

    见沐下犹豫不说话，我问：“我三百多年前就认识你了，你对我还要有所隐瞒吗？”

    “是三百六十八年前，我记得清楚，没有隐瞒。”沐下笑道。

    我知道沐下又在骗我，我自己都记不清的事，她会记得不成。我出生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沐下收养的我，我们认识多久，我就有多少岁，不过这些事不重要，我记它做什么。

    至于父亲，是个人，在我母亲怀下我之后便抛弃母亲的人。

    我要找到父亲，然后杀了他，不过前几十年我还小，不明白很多事。我现在明白了，却发现父亲是人早就死了几回，投胎了几回。

    过得久了，我也就不是那么怨恨他了。

    “长歌，你觉得做妖好，还是做人好。”沐下忽然惆怅起来。

    我跳下窗，拍了拍衣服说：“自然是妖。可惜我是半妖半人。”

    “那”沐下犹豫。

    殿外传来声音，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我觉得有些厌烦，和沐下说了声我走了，我便从窗户离开了。沐下不许我从正门进出，是怕我撞见皇帝吧。我又不会吃了他，她担心什么。

    隔天我去问沐下她昨日想问我什么，她却又不说了，分明是只老狐狸了却还要像个小女孩一样闹别扭，我是看不懂她了。

    我和她谈起我遇见的那些好看的人，她们也很喜欢我。沐下只是低着头做事静静听我说。

    我想看清她的表情却始终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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