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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得到了食物和休息。虽有吃有喝,坦然接受别人的施舍并不是它的志向。第三次它落在一块平地上,人海茫茫但敌寇很多,极不安全。于是第四次它落在了一棵高高的树上,它要在这里好好想一想。”

    “那先生要小姐想什么呢?”

    雪雁哽咽了一下:“先生这是点化我罢。”

    东方先生早就不再教学生了,此刻不知道在哪里云游,要想找他难上加难。看清不必说破,纠结往返实则误了自己。这爻词倒是道出了她的底细,可她却悟不出下一步该怎样做。

    恨恨地抹干了眼泪。

    大悲大喜时勿占卜,永不得为自己卜卦。先生禁言谨记于心。

    真要占卜的话,还不如问问她自己的心。

    鸿渐于木,或得其鸿渐于木或得其桷。她不愿和亲的根本原因还是不放心爹娘,可她留下的话,那件事情始终是一件不能排除隐患的定时炸弹,因此她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若是云起大师在就好了,可他许久没有回云居寺了。

    就连那句“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她尚未参透,又何必奢求新禅机呢?

    菩萨啊菩萨,我敬你信你,可你为何不愿给我指一条明路?

    感觉没有出路的还有韦贵妃。

    这一阵被折腾得实在疲惫,连睡眠也不那么好了,总算在黄昏时分有些倦意,却只卧了一会儿心事便一件一件袭来,无奈披衣轻起,邻着小径回廊的半窗花影发呆。

    夜空如展一副青绢,月亮如悬一面孤镜。不自觉竟已走出很远,隐约一盏灯笼晃晃而来,才待避身而去,听得是柳公公的声音:“这几个模样清秀,才情不俗,侍奉圣上这几日也尽心尽力”

    原来是说前朝的一些罪责不甚重大的女眷留下的女婴,当时圣上不忍杀戮太重就投入掖庭当宫婢养着了,如今也长大了,看着也有几分姿色,柳公公便选了几个出色的侍奉圣上,免得他老是怅望九成台。

    韦贵妃只因自己当初也是罪犯家属,后来作为宫婢被分配到秦王府,因此她对这几人也生出几分同情,想着意听听看圣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恩。几个女娃甚是清秀多才。”圣上的鼻音很重,似是感了风寒:“可终属配役之口,诞乳诸王,是非所宜”

    “甚是!甚是!”柳公公干笑了两声道“那就放出宫吧。”

    “甚好。”圣上的步子渐渐远去,留下寒凉的空气。

    配役之口!原来自己是配役之口!原来自己本不配诞乳诸王!

    怪不得自己的孟姜c慎儿不得圣宠!猛地想到和亲之事,又心里一阵抽搐心疼孟姜,嘴角泛起恨意,我儿,为娘若是不替你寻一个和亲的替身也枉做娘一回了!

    看罢!同样没有出路的人,也会有不同的选择。

    佛堂里王妃供奉的菩萨双眼微闭,面带看空一切的慈祥的微笑,佛前的香烟徐徐地燃着,燃烧的香气盘旋在空气中。

    雪雁拜了一阵竟睡了过去。恍惚间,她自己只穿着大红小袄,散挽乌云,满脸春色,喜滋滋地问对面的人“你不记得我了吧?

    已是掌灯时候,对面胡人的脸却模糊不清,只听他道:“记得!记得!我永远记得!”

    她欢喜地伸出手去“我就知道有你的接引。纷飞的生命,本来就是那样的渺小,理智的我,已逐渐变得不清醒。人在大唐,我的心却远远地飞来了这里!”

    嘴上虽说着,心里却大吃一惊,转醒过来。

    这个胡人到底和自己亦或是这句身体的原主有何渊源,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梦里?

    而我的念北,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我的念北,你难道就不曾念过我一次?就不曾想过我一次?若是有一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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