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再装吗?这是在你自己的家里!”月皎一步步紧逼过来“你自己做不成王妃,就变着法地再生出一位来!我实话告诉你,如今我已经有了殿下的骨肉,就是那一位进来了,也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姐姐!”
为了侧妃的事情,她的恨意竟然这么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不害月皎,月皎却因我而贬。她若想不通理当罪我,也就罢了,可若是扯上父王,揪出那件事情来可如何是好?
虽是浑身发冷但也得勉强冷静道:“嫂子想多了,可妹妹我也不想辩白。嫂子想要争宠的话,似乎找错了地方。”
“有人要我告诉你,如今待嫁的公主不多了,待罪的臣子可不少。”月皎在她耳边轻轻说,又换了气场道“吐蕃的和亲公主还空着,妹妹想保叔父一世无虞的话,不妨可以考虑!”
“嫂子教训的是。”雪雁的眼底酸疼,半抬头明明看见月皎的胸口也起伏着在憋着一口气却下意识地抚着小腹,忍不住道“三哥既是疼嫂子,嫂子也总该心平静气养胎才是。”
“哦?我倒是以为,人总是先保证了自己的安稳以后才能对别人的事情说三道四。”月皎恨恨地掐断了眼皮底下一朵开得正灿烂的水仙花丢在地上,伸出脚用力踏了踏。
看着地上被蹂躏的惨白一团雪雁的心一阵抽搐,苍白的脸上笑出了眼泪“我去和亲,或是父亲获罪,嫂子就能复宠?只怕你会和我一样的下场,没有夫宠,没有名分,骨肉分离,也许比我还要惨吧?”
“你胡说!”仿佛被击中了要害,月皎下意识地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脸扭曲的变形。“就算我不说,可难保韦母妃她不说”
果然有孕在身,雪雁意料之中,却仍旧难以接受,“是韦母妃告诉你的?”
“对,难道你还能把她怎么样?她说只要你去和亲,她就不说。”反正已经说出来了,索性随它吧。
她能那么好心才怪呢,雪雁并不相信,不过要紧的是稳住眼前的这一位“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你我处境均如泥菩萨,且看谁能自保吧!你说的和亲那件事我未必不会考虑,若是这段时间你乱说话的话,我敢保证在我和亲之前,三哥就会娶进一位貌美天仙温柔娴雅的嫡妃嫂子,你腹中的孩子恐也会唤这位嫡妃嫂子一声阿娘吧?”
月皎双肩哆嗦了一下“只要你好好考虑,我肯定不会说的。你要是不去,那可就难说了,我得为我的父亲报仇。”
报仇,报仇。哪里来的仇恨呢?她的话仿佛一座坍塌的雪山让雪雁从头冷到脚。从月皎走后,她伏在案上哭得眼睛红肿。
怎么办?怎么办?
小婉低声劝说道:“小姐也别哭了,待会儿王爷王妃见了又该”说到一半,自己猛地一拍脑袋“哎呀,东方先生留下的锦囊小姐此时看看也未尝不可呀?”
雪雁怔了怔,东方先生给她的锦囊确实没有动过,如今,也算是危机之时吧?
打开锦囊,里面竟然卷着两条素绢。
上面的一条写着“直木先伐,甘井先竭”。
看来,自己还是风头出尽了,慧极必伤,自做作孽不可活啊!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是自带光源,自己安慰自己自己给自己指路,可谁知道当初一出手路子便错了,这能怪谁呢?雪雁使劲揉搓了素绢放在一边,眼泪冰凉。
打开另一布条,上面则写着“鸿渐于木,或得其鸿渐于木或得其桷”。
“这都是些什么意思?”小婉问道。
“这是易经渐卦中的一个爻词。说了你也不明白。”雪雁有些心灰意冷,“唉,事事都会,事事都强,实为不幸。”
雪雁勉强地笑了一下“这爻词意思是说,一只鸿雁它第一次落在水边,受到了命运的戏弄,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