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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如金子般洒在屋子的角落里,仿佛在宣告热闹的一天已经快要结束。

    弘化姐姐生得真是明媚,便是昏暗下去的光线也掩不住她那样灿烂的光辉,只是芬芳的红颜,灿烂的年华过去,还有谁能如此执着地等一个人?

    弘化会嫁人生子,薛仁贵也会娶妻儿孙满堂,各有各的天伦,而自己呢?这样蹉跎下去么?

    弘化看她出神地样子,把温热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惊道:“这样凉!”

    便吩咐了狄辛取衣服又叫云珠温一温姜汤。

    才摇头笑笑说:“说着没几日就要出宫了,听说父皇准了清河陪着妹妹下榻尚书府,还委派了公务。你回去,我们便聚少离多了,但我还是为妹妹高兴,这宫里就不是你的好归宿你和三哥倒底如何是好啊!”

    雪雁想起那个梦境,又想起李恪那夜离去再也未出现过,便低头轻声答着:“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爱就像拔河,一个人放掉,另一个人就会受伤。看得开一点,伤的就会少一点。李恪,来生,我许你伤我一次。

    弘化将双手放在她肩头,一脸无奈:“看看,真拿你没办法,这可怎么好。你不是不知,三哥他立了誓,他日和他一起同刻碑文的只能是你。这话在他心里想想倒罢,他既当着我的面说了出来,看来必是下了决心的。”

    他竟如此执着,可我却要负了你了!滚烫的泪水经过明媚的脸颊,冰凉地落在手背上:“姐姐,哪个女子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袖带合欢结,锦衣连理文。三哥,他并不是那个人。况且,姐姐你也说,这宫里就不是我的好归宿。”

    “我也曾想过,画眉闲了画芙蓉,读读诗词品品三江水,风雅地煮成清茶一杯,可我,我做不到忘却自己心中的痴念,我是败给了我自己。就如姐姐,你果真不再想那个人了吗?”

    “这是我的命。身为这样的公主,自己的姻缘是做不了主的。不要等下去了,趁你的好年华,找一个合意的人,免得日后哭都没有地方。”

    “等待不苦,苦的是没有希望的等待。三哥是好,可姐姐你让我怎么办呢?我,我我本不是这里的人,我,我是天上掉下来的,再好的男子,我心里也是容不下的,我就是个做姑子的命了”

    弘化的心猛地一揪,也顾不上擦拭汩汩的热泪,只伸出一只胳膊搂紧了雪雁,可自己却止不住由哽咽变成抽搐:“好了,妹妹,别说胡话了,没有人逼你……”

    狄辛和云珠回来,在门口听见屋子里的动静,遣散了附近的丫鬟,却也不敢走开。只能隔着半透的门帘,看着这两位公主一行啼哭,一行气凑,一行是泪,一行是汗。

    长街甬道,红墙高耸。怅然相送,总有尽头。

    不知不觉就到了长信宫。巧兰正送走几个小厮,说是有小邦进献一只雪雕,圣上说赐给公主饲养,另赐一名养雕的宫女。

    弘化颔首笑笑,刚才的悲切尽数隐去,点蓝点翠的金饰珠花,恰到好处地衬托着她的温柔和刚毅。以后她那孤寂的日子,若有雪雕相陪还是极好的,雪雁不自觉地道:“父皇对你还是极好的”

    “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绫锦纱罗里不过裹着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如今我倒宁愿是寒薄人家的女儿,一间茅檐草舍,虽过着贫穷的日子,却是一箪食,一瓢饮,虽在陋巷却不改其乐。”弘化转过脸去,远处,夜色寥寂。

    半帘花影,一溪寒水,一如那云烟的往事啊!

    弘化轻轻抚平雪雁肩头的衣衫褶皱,望向遥远的深墨色的夜空,仿佛松了一口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何尝不是我心所愿。如此,带给父亲的只能是无妄的灭顶之灾。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衣常新,人却只如顾。姐姐下辈子会遇见他的。”与其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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