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妮子当真有趣!李恪大步流星拖着雪雁往前走着,无论她怎么叫喊都不搭话,嘴角撇着的一抹笑意久久不散。拖拖拽拽的俩人来到一头白色的狮子骢前,李恪松开手,瞥了雪雁一眼冷冷地说:“上去!”
狮子骢颤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吓得雪雁浑身一哆嗦。李恪仰起头大笑。雪雁赌气道:“有什么好笑!”
“别告诉我,领兵打仗战无不克的刑部尚书、任城王,果有不会骑马的懦儿!”李恪嘴角依然不改嘲讽的味道“怎么?难道你要告诉我,昏迷了几天武功尽失了?”
“我告诉你我不会骑马了吗?”看来她被马撞了的事情是满城皆知了,可这身体换主的事他们肯定不知道,带着一份心虚,雪雁憋着气战战兢兢地跨上马背,冲李恪倔强地一昂头。
李恪纵身跃上马背,在他身后玩味道:“本王虽不能晓已往,知将来。然,激将法还真什么时候都管用!”
雪雁气恼,可马屁股已被李恪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狮子骢狂奔而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月光皎洁,星星万点眨着深邃的眼睛,有人打着忽明忽暗的灯笼沿着河边蹒跚而来。女的边走边嘟囔:“快点!快点!娘娘腔!大月亮地非要打灯笼,小姐定是等急了才走的!”
男的满腹委屈:“打灯笼看得清楚嘛!万一遇上坏人也好对付。”
“对付个熊呀!先找到小姐再说吧!小姐!小姐!”
“雪雁!雪雁!”
“哎呀,你别喊小姐的名讳!大半夜的,让人家听见怎么办”
“大半夜的,谁能听见?”
“叫你别喊,你就别喊!”
“那我喊什么?”
“跟我学!喊小姐!”
“我”
月亮倦了,躲进云彩里,河边鹅卵石滑不溜秋的没有光亮越发看不清路,两人再往前俞走愈难。褚明远有点垂头丧气了“出府已经走了这么远,你家小姐肯定是边走边回头,怎么会走这么远呢?”
小婉干脆坐在地上大哭“小姐丢了呜呜小姐,小姐”
似乎有猫头鹰在远处的树林里叫,小婉停止了哭声,警觉地听着,却再也听不到什么了。起风了,卷起两人的衣袍,他们没有力气争吵了,只是费劲所思:“是不是我们听错了,说的是往南走吧?出了府往南走?”
“是呀!小婉跟随小姐这么多年,小姐放个屁我都听得真真的,怎么会听错呢?”小婉哭哭啼啼地答着,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她脸上,落在灯笼上,又一阵劲风卷过,灯笼的烛火便熄了,四下里一片黑漆漆。
街鼓已经响过八百下,早就夜禁关了坊门了。因此狮子骢在一座花园似的宅子前停下来时,雪雁心中也略略松了口气,心想这好歹还在亲仁坊内。虽是一路狂奔,雪雁心里却安静不少,毕竟根据历史这个李恪还不算坏人,既来之则安之吧,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离开念北更坏的呢?
宅子上一张空匾,可见这并不是李恪的王府,况且此时他还不是吴王吧?这只能算是一个花园式府邸。下了马,雪雁顺从地跟着李恪身后走着,皇子,发发脾气很吓人的,还是乖一些比较好。
这园子里灯火通明,汉白玉拱形石门入口进去,经过假山、池子,前面古木参天,怪石林立,廊回路转。正堂内装饰清新秀丽,缠枝藤萝紫花盛开,雪雁看得正出神,有一个不大的小姑娘跑过来机灵地应了一声:“殿下!”又冲着雪雁福了一下身子:“雪雁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雪雁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笑吟吟地瞥了一眼李恪,就抿着嘴不说话了。雪雁不淡定地看着通身素粉的她,衣领袖口裤脚都灵动地绣了梅花,仿佛她一抬手那花瓣就会簌簌地飘落下来。
李恪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