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犇的郁闷是有道理的,作为极度重视自身形象,自诩风流的世家子,眼下这种状况的确是为难他了。桌子上的都是西南到底的美食,只是这些美食造型奇特,多数是他没见过和没吃过的,而且这与会的各位西南土司们,造型各异奇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邪乎劲,说话间还经常夹杂着他们听不懂的方言土话,石犇看着是浑身的不得劲。
众位西南土司分属各个左郡,都是一方的人物,早年间率领各部族没少对宋人干缺德事,从断江劫掠到侵扰邻郡,大大小小的祸都是他们闯的,后来宋武帝的老子夺了皇权后,听闻这些西南蛮夷趁着中原大乱,侵扰我边疆领土,祸害我大宋百姓,那还了得,北方战线稍一平静之后,这边就直接大军压境,砍杀毫不犹豫。
原本这些西南部族擅长的是山地作战,他们根据当地的天然地形优势,盘险而居,将粮食财物都隐藏在高山重岩之中,然厚建筑堡垒。平时冲下山底平原砍杀抢掠,但是在大兵压境的时候,却集体转向山外,攻城破军。当时征南将军很有几分手段,他一看,立马改变了战争策略,由之前的山下驻防改为山上驻防!从而大破蛮夷,同时山上平原用兵,打的蛮夷们方寸大乱,被俘虏者众。
同时也对部分蛮族的首领威逼利诱,将汉人的那一套内斗完完整整的拥在了这些蛮族身上,结果收获不小,最后的结果就是外部有宋朝军事的强大镇压,内部有蛮族自己的不和谐,从而各个击破,宋朝也设置了不少郡县来安置这些蛮族,自此一役后很是消停了多年,直到数年前,宋武帝老子和这位老将先后病死,消息一传到西南,这群蛮族就跟过了年一样,对于野蛮人来说真正能使之臣服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武力,当初的血腥镇压换来的也只是表面上的服从。
所以,在大宋臣民印象中消失好多年的躁动的西南部族又回来了,各种捣乱的不亦说乎,眼看当年朝廷设置下来的左郡制就要失去了最初的作用,哐当,北方游牧民族出身的符绝被圣人从北朝战线上送过来了,原本圣人的打算是符绝在北方战线上做的太过,颇有点功高盖主的意味,当初符绝告诉自己是北燕的一脉偏远皇室,被当时的北燕皇帝符峥给害的家破人亡,这圣人是知道的,而且符绝打仗那么玩命,说没仇还真没人信。
可是这进攻的架势越来越深入,朝中的各种非议之声也都轰动起来,别说自家的兵力够不够支撑符绝灭了整个北燕,而且后方还有个穆朝在虎视眈眈,就算对方国力赶不上自己,可是这全国的兵力财力被符绝牵制北伐,万一穆朝举国来犯呢?
不过最终促使宋武帝强制召回符绝的旨意是有位大臣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这符将军再这么打下去,最后这大燕朝归了谁还不一定呢!与此同时,原本的燕朝大司马陈兴也是燕太后的表亲,临阵杀了符绝自立夏朝,同时即刻派使臣到宋武帝这里割地求和,愿意将符绝现在已经占领的北地七郡拱手送上。
宋武帝有了台阶,于是连忙下诏符绝撤军,可怜符绝本来就因为不能手刃仇人郁火憋闷,符家一脉又断送在陈兴小人手中,本来是想要大军乘势直捣夏朝皇城,可是生生的被宋武帝叫停,不仅因为有着君臣的位分,自己的一家三口还捏在人家手中,虽说自己是三军统帅,可是这军队归根结底也是忠于朝廷,符绝就这么恨恨的退了兵,回京述职过后,按照圣谕换了防来到了西南。
然而等待符绝的不是安静平和的新封地让他暂时舒缓身心,而是一个马上就要压抑不住民族矛盾的西南乱摊子。按说当时宋武帝如此安排也是想杀杀符绝的煞气,宋朝西南边境的少数民族虽然不多,但是依旧是心头大患,一直以来大家心里都门清楚,这些蛮族从来都不曾真正臣服过中原皇朝,而这种情况在宋武帝登基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本来满朝文武都在等着看符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