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坊,呼儿街,霍影与朱北对峙良久,霍影正要取出长鞭,准备给朱北好好的大斗一翻,却被卫王及时制止。
“朱北,休要对霍姑娘无理。”
卫王一声令下,朱北收起长刀,回到李灌身后。
“霍姑娘请坐,我们谈谈。”卫王打了个请的手势,霍影恨恨的刮了一眼朱北,坐了回去。
“这位姑娘,也请坐。”程越听到贵人如此吩咐,自是尊命。
“敢问姑娘,与国师有何恩怨?”
“国师?”霍影冷笑,
“不过一个弑师夺位的叛徒,却被朝廷奉为上宾,算尽天下苍生。”
“简直可笑至极。”
“闭嘴……”朱北对她反骨的话极不顺耳,再一次扬声喝制。
“我可没说错。”霍影冷着脸为自己申辩。
“他自翊相思门主,道法归宗,窥天下风云变化。”
“全是狗屁。”
“他最拿手的是旁门左道,用邪术控制人心。”
“殿下有没有觉得圣上近年身体日渐孱弱,心疾越发严重。”
霍影从容的说道,显然对魏千忧的行事了若指掌。
“姑娘怎知?”李灌经她点明,细细想来,父皇近半年来确实让人捉摸不透,脾气变得异常古怪。他一直觉得是大哥的突然离世,伤心过度,导致的郁郁不欢。
如今看来处处透着蹊跷,不管国事家事,几乎所有的事情心里眼里只看到三哥,而他这个最小的儿子倒一无用处似的。三哥的话无论对错,也点头应允,而面对自己常常一言不合,暴跳如雷。
更有一次,青玉轩的玉嫔娘娘打进宫前便喜欢养猫,父皇临宠时对那些个惹人爱的小东西格外照顾。三月前,玉嫔娘娘宫里的白毛波丝猫不知怎么翻进了庸合殿的小祠堂,偷了堂前的贡品糕点,搁以前这是常态,宫里的太监宫女早已见怪不见怪。事后父皇竟命当着玉嫔的面生生打死了那只小猫。
玉嫔亲见爱猫血肉飞淀的惨景,吓得旧疾发作,当夜一命呜呼。
而父皇让人封了玉嫔的青玉轩,贬其为庶人,直接拉到掖庭,连个体面的后事也没捞到。理由竟是对神明不敬,有损大唐国运,此一事满朝皆惊。
如今看来那个什么蜀风楼主卖的消息是正确无误。
当朝万人敬仰的国师大人怕是和三哥同气连枝。
“小女不才,正是前相思门主的未亡人。”霍影报明身份,话里倒让人听出一股子伤心欲绝的悲痛。
“霍姑娘节哀。”李灌出声安慰。
“多谢王爷。”霍影叹了一口气,起身鞠了一礼。
“魏千忧少时是相思门主最得意的弟子,精通蛊毒占卜,奇门要素。门主一直十分信任于他,直到大中六年,他的野心才渐渐暴露出来。
相思门主的名号在江湖上虽然让人闻风丧胆,但他从来都有自己的原则。不会滥杀无辜,那些死在他手中之人全是身上背负着无数性命的恶人。”
“当然他生前做过唯一一件错事,便是帮助庆王陷害昔日的战神将军,那也是被庆王所迫。好在,在他有生之年,弥补了些许过错。”
“魏千忧从那时起,便与庆王有了交集,这也成了他日后弑师夺位的原因。”
“我这一次来长安就是为了清理门户。”
“我之所以向卫王府扔出字条,也是苦无对策之时的不得为之。”
“魏千忧现时贵为国师终日出入的是大内皇宫,身边能人异世太多。”
“我纵身怀绝技,凭一人之力也不能报仇血恨。”
“王爷所寻之人,是小女几年从蜀地回云州的路上所救。”
“当日她昏倒在一片悬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