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挂在树梢,有些按奈不住,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两个娇娇滴滴的姑娘,挂在嘴边的不是诗词红妆,却是满嘴杀戮。
他这心思一起伏,掌心带了力气,枝丫上的青枣咚咚落下一地。
“树上的君子,看了半天戏,可否下来歇息片刻?”霍影刚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这厢朱北自暴行踪。
得,今天这是跟赶集似的,来人一波接着一波,还能不能让人清闲片刻。
霍影秀眉一凝,露出烦躁的神色。
朱北纵身一跳,稳稳落地,倾刻,李灌也踏墙而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是你……”霍影抬眼,看向李灌一脸惊疑,询声问道:“贵人跟踪至此,所谓何事?”
“姑娘盛情相邀,李某这才欣然赴约。”
李灌飘然入座,哗拉,手中的白玉象牙扇应声而开,扇面是一幅阎立本的水墨江山图,世家公子的闲然作派端得一个行云流水。
朱北像一根高大的木柱子,恭敬立于其后,他本就生得黝黑,此时面无表情,倒令人自然的产生几分畏惧。
“此话怎么讲?”
“姑娘命人再三传送纸条,一路从卫王府至呼儿街,这里应该是最后的地点吧。”李灌环视左右,不大的屋子,里里外外加起来,统共三进院子。
他们此刻呆在一间陈设简单的厅堂,几张原色梨花木镂空椅子,配上两张同色的案台。
木色雕花八宝格上空空如也,唯有一玉色净瓶内舒展着几枝粉色的野蔷薇,花期正浓。
靠窗摆一张约两米见长的软塌,上面铺着上好的纯白裘皮,几个大红色的软枕随意的丢在塌上,撞出鲜明的色彩。
这实在不像大唐本土子民的生活习性,李灌收回视线,嘴角习惯性的挂着笑意,本是皇家贵子,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如影随形,犀利的眼神直视人心。
“姑娘有何目的,速速招来。”
“李某或许可以解之一二。”
“你是卫王?”霍影上下打量一翻,堂上男子贵气卓然,气质清冷,贡品加身,又冠李姓,纵观整个大唐,唯有一人与此人形像契合。
“正是在下。”李灌晗首以正,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折合。
“姑娘若是不信,李某可出示身份玉牌。”
“不敢。”霍影豁的站了起来,躬着身子行完一礼。
程越没想霍影与卫王还有渊源,颇为震惊,不知道青山将她交派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卫王有没有解除陆府的危机,还有那个青月,说好尽快的善后营救,却临时失约,小丫头怕是要急得团团转。卫王出现在这里,里面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现时应该不需要表明什么,一切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如此这般的合计,程越小心翼翼的落在霍影身后,照搬其样。
卫王只对她搭过一眼,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霍影身上,倒是那个朱北,好家伙,面目凶煞,看多了有点骇人。
程越侧着身子,尽量将视线调开,避免直接与之接触。
“目的?”霍影背着手,一脸高深的笑意。
朱北如鹰眼般的双目时时盯着霍影,生怕她做出什么对卫王不利的举动。
“本来没有,可是直到刚才,你表明身份。”
“我突然有了答案。”
“此话怎讲?”李灌放下手里的折扇,冷峻的眼里多了几分玩味。堂上的女子显然身怀绝技,看她的行事不像长安子民,倒像是某个江湖门派的作风。
如若刚才没有听错,她是相思门的人。
相思门这三个字倒有些耳熟,李灌一时少了些头绪。
此时也顾不上她到底来自何方,最重要的是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