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孙嬷嬷向来细心周到,一推门,屋内隆隆暖意袭来,凝染觉着垂在身侧被龍于袖内的之间也温热不少。
碧春园外,苏凝瑶正款款而来,她虽不知为何母亲要命人将她请来,往日此刻正是该练琴之时,想来是有何要紧之事。
自得了那焦尾后,她便爱不释手,恨不能每日弹上十二个时辰。
苏凝瑶本以为母亲会如同以往那般再翻阅账本,却未曾想到母亲早早端坐于上首,面色冷凝,时喜时忧。
苏凝瑶也未多想,这府中之事哪样儿不是母亲做主?
又怎会有让母亲为难之事?
是以,苏凝瑶上前坐于大夫人一旁,甜甜一笑:“母亲,您让女儿来可是有何要事?”
大夫人挥了挥手,碧蓉碧彤二人见机退了出去,顺带将苏凝瑶的丫鬟清秋一同带了下去。
“瑶儿,你前些时日还说想在祈岁弹奏那首曲子,练得如何了?”
“娘,您又不是不晓得,那曲子颇难,这些时日才练,倒是稍稍顺畅不少,不过待到祈岁会想必也已熟练。”
“这便好,”大夫人宽慰不少,随即便从袖中取出一泛黄小册,“瑶儿,你瞧瞧这是何?”
瞧着面前册子,一瞧便是有些年头之物,也不知有多少积灰,苏凝瑶面上满是嫌弃。
若非面前之人是自己母亲,想来苏凝瑶是决计不会触碰。
虽是如此,苏凝瑶却依旧皱皱眉头,从袖中取出锦帕,请轻捏小册一角,置于桌面翻看起来。
本不过以为是母亲让她掌掌眼罢了,多不过是些账册亦或是谋略之策,却未曾想到只一眼,却让她不由站起身来,改为双手轻捧小册。
大夫人在一旁瞧见苏凝瑶眼中欣喜,甚至忘却方才还那般嫌弃之色,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心下颇为傲然。
她这婆母,没想着多少还有些用处,这也不枉她这么些年面上对她如此‘敬重’。
良久,也不知反复瞧了多少遍,苏凝瑶这才阖上册子,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娘亲,这是从哪儿得来?可还有下阙?”
大夫人满是宠溺点了点苏凝瑶额头:“你呀,可切莫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是你祖母从安州带来的,我本还奇怪这回老夫人来得如此匆匆,却不想原是为你送这曲谱而来,你回去可要好生保管,切勿让除你之外的人瞧见,在祈岁前好生练练,到时定能一鸣惊人。”
这曲谱有多好,苏凝瑶自是知晓,便是宫中那颇得圣宠的琴师,便是凭此曲被宣入宫中,荣华富贵。
若是她也能技艺纯属,甚至能弹奏出那琴师都苦苦寻求的中阙,想必不只是魁首,便是日后要拜入那人名下也不费吹灰之力。
“娘,您放心,女儿定会好生练琴,到时为苏府争光,也让父亲瞧瞧,同样是女儿,何谓云泥之别。”
“瑶儿,她怎能与你相比?她不过从妾室所肚皮里出来的庶女罢了,你可是正室嫡出,且又有你那外祖,往后便是嫁入王孙贵重也是当得起,而她能做个小小下臣主母便不错了,你们从一落地,早已注定云泥之别。”
“哼,就她还想做正室?娘亲,您是这府中主母,她的婚事想必还得经您手,到时您可要给她挑个‘身份相当’之人,我要她永远只能被我压着,就如她那生母一般,只能伏低做小。”
“这事你毋须操心,你只需好生练琴便是,到时若是得了皇上及娘娘夸赞,还怕不能一飞冲天?”
苏凝瑶满意一笑:“娘,还是你代我最好了。”
“你这小嘴儿,就会讨娘开心,待会儿我便差人给老夫人送些滋补之品。”
大夫人这么骤然提起老夫人,倒让苏凝瑶一时有些诧异:“娘,您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