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染面上带着挣扎之色,宋馨岚见此不由再度道:“四妹妹难不成真想他老人家送的那上好的云雾绡就此找不到适合穿戴之人,就此在库房中蒙了尘,直至被虫蛀?”
“怎会?”凝染惊呼,面上的挣扎之色已然动摇许多。
“若真在那库房中不见天日,即便没有损坏,但你外祖父听闻后就不会伤怀可惜吗?”
过犹不及,宋馨岚说完便住了口,径自拿起一旁的小豆糕吃了起来,一入口,那甜意好似泛滥一般在唇齿间蔓延,让宋馨岚心情大好的三两口吃完便又念起一块吃得正欢,似不在意凝染是否会应允。
最终,似下定了决心,凝染面上再无挣扎之色,有的只有轻松之意,好似那一直困扰着她的事情已被解决了一般。
“表姐,多亏有你提点,我已想明白了,既然外祖父送那云雾绡之意是想让凝染如同大家闺秀一般能有一技之长,这才将那能衬得舞曲曼妙的云雾绡送来,凝染自也不能辜负了长辈心意。”
咽下喉间清甜的小豆糕,宋馨岚颔首附和:“四妹妹当真一点即透,也不枉费我一番劝说。”
“说来此事还得谢谢表姐,否则凝染也不会下了决心学习舞曲,虽说妹妹这个年岁不若稚龄根骨之软,但也勉强习得,父亲常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妹妹会努力习舞的。”
宋馨岚本来笑意盈盈以为凝染这是决定把云雾绡给她,却不想听到凝染说‘下定决心习舞’之时,笑意陡然凝结,甚至越是听着,宋馨岚便愈加惊愕。
直至凝染说完,宋馨岚这个才惊觉嗓中干涩,面上带着哭之色:“四妹妹,你是说你要学习舞曲,所以那云雾绡”
“那云雾绡自然也是要等妹妹练得像模像样后再做成舞衣,往后若是妹妹在舞曲上有何不懂,或许还要劳烦表姐解惑。”
宋馨岚这回倒是再也说不出任何,见凝染一副忧愁之色,好似真的在为之后的习舞而担忧,心中怒气无法发出,这让她不由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撺住手中早已扭曲变了形的帕子。
看来今日讨要云雾绡是无法了,宋馨岚只得面上笑笑,装成不在意:“自祈岁会旨意一下,表姐便想着到时祈岁会舞曲,为苏府争光,若倒是能一曲让人记住苏府,届时若得了皇上与太后的眼,我们府中的姐妹便不愁那些个世家大族之姻缘。可我今儿个将妆匣翻了遍,也没找到中意的,想必你也知这府中每月月银不多,我与娘亲虽在这府中多年,可到底孤儿寡母,便是个像样的首饰也寥寥无几,不知四妹妹这里可有什么成套的饰品能借表姐一用?”
凝染有些疑惑:“表姐何出此言,你我虽非亲生姐妹,但这么多年大家伙儿都在这府中,我早已将表姐当成亲人,更何况表姐的母亲,凝染还称一声姑姑,表姐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恐会让父亲伤心的。”
一番言辞恳切,却全然未提及那首饰借与不借。
自以为凝染被说动,宋馨岚再次笑得开怀:“今儿这话是我想岔了,还是四妹妹说得好,让表姐我心中动容。虽说之前老夫人归期有待商榷,但估摸着就是这几日,若四妹妹肯将首饰借于我,到时我一定会在外祖母面前从中调停,想必外祖母对四妹妹的态度会软化不少。”
这番话让凝染心中嗤之以鼻,宋馨岚这番略带威胁的话可真是拿捏到了她从前的软处,但那又如何,若是从前,她想必真就傻傻信了。
可如今,她早已知晓,老夫人对她与娘亲的态度那便如肉中刺,万不可能有软化那天,又怎会因着宋馨岚的三言两语而轻语改变?
敛下眼睑,遮蔽眼中的嗤笑,嘴角凝起若有似无的苦笑:“表姐好意妹妹心领了,麻烦了表姐这么多年,却依旧年年都罢了,祖母怎么说也是我亲祖母,是长辈,许是凝染真的哪点做的不够完满,是以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