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竟是难得的好天气。
李爷爷一大早就站在院中对着长空一阵儿感激涕零,末了磕三个头,套上车依旧往镇子里去了。
杨丵等人闲不住,吃了早饭,就开始摩拳擦掌准备着去林子里狩猎。
“月亮哥哥不许去!”
榕阳像个衷心的小狼狗一样死死守着姚玥,抓着他的衣襟真个人吊在姚玥身上,瞅那架势,势要与姚玥同出入了。
“……”
杨丵眉头一皱,昨儿虽然半开玩笑说不让姚玥上山,可那也只是说笑而已,哪能真丢下他自己去玩?
眼下见到这幅场景,杨丵耐着性子走到榕阳身前,尽量语气柔和笑容和缓道,“榕阳乖,榕阳去找姐姐们玩……你看那个姐姐,长得好生奇怪呢……”
“姓杨的你找死是吧?”
方拾本就看他没好气,见他故意找茬,站起身就拔剑,立刻又被一旁的竹棋花剪拦住了。
“他就这样,人来疯,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
看在结拜姐妹的面子上,方拾决定放杨丵一马。
可是榕阳却不是那么好规劝的,她两只小手死死抱住姚玥的脖子,使出千斤坠挂在他身上。
姚玥是姚家独子,自小也没个堂兄堂弟表姐表妹的,哪里抱过孩子,更不堪被孩子这般揉搓,劝说几句间,榕阳毅力不减,姚玥的额间却微微冒汗了。
“……算了算了,你们去吧……”
姚玥败下阵来,神情即无奈又沮丧。
“我累了,恐怕也上不得山……”
“……”
杨丵听着姚玥这口不对心的语气,看着他一脸的可怜相,气得牙根直痒痒,他抬了抬手,作势严厉凶狠一些。
“你下不下来,再不下来我打你啊!!!”
“哇!!!!!!!!!!!”
猝不及防,榕阳一头扎进姚玥的怀里就开始放声大哭,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成串儿往下滚,小丫头哭的声嘶力竭,那哭声真是要多悲惨有多悲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
满院子的人都被小丫头这脾气震慑住了,几个男的大气都不敢喘,女孩们则赶紧上前劝哄。
榕阳气性大的厉害,谁说都不听,只顾着往姚玥怀里扎,眼泪鼻涕汗水一股脑全蹭到姚玥的衣服上。
“……”
杨丵哑口无言,败下阵来。
“你……行!”
这臭丫头,真会挑人软肋,知道谁最在乎谁,谁最心疼谁。
杨丵只恨不得大嘴巴抽自己,昨儿嘴贱胡说八道,结果,扔石头绊自己的脚。
“那……”
杨丵无可奈何的挠挠头,眼睛不敢看姚玥,抬起眼皮飞快的瞅一眼,又迅速放下。
“你……”
他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在榕阳惊天动地的哭声中,几不可闻。
姚玥知道事出无奈,心中虽怅然若失,也只得宽慰,“你们早去早回,多猎些野物回来。”
“嗯……好,你就、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杨丵、行根儿、竹风、青禾带了刀剑骑马上山了。
云极心系河堤之事,告请之后,直奔河堤。
秦安同常叔倒聊起了家常,二人坐在院外谈天说地。
剩下几个姑娘或是闲聊或是收整衣物,再有就是哄榕阳玩。
杨丵一走,榕阳的哭声立马停了,小丫头拿手背一抹眼睛,转瞬间又是那个活泼机灵笑笑闹闹的小姑娘了。
姚玥进屋,由竹棋服侍着换下那身被榕阳揉的皱皱巴巴满是鼻涕眼泪的衣裳,复又出门,在院子的树下坐着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