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阳爬上树摘了几颗果子,用井水洗了,湿漉漉的小手拖着泡了水晶莹剔透的仿佛红宝石的果子,殷勤的放到姚玥的书本上。
井水沾湿了书页,上面的文字墨迹晕开了。
白纸,黑字,红果。
院中和煦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斑点点的投映在书页上,姚玥晃了一下神,耳边似是响起了埙声。
树下光影,我舞剑,你吹埙……
离家数日,竟是好久没听过埙声了。
“月亮哥哥……”
榕阳稚嫩可爱的小脸突然凑到姚玥眼前,她水灵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透的忽闪忽闪,小人儿皱着眉头,模仿大人做出一副愁思状。
“月亮哥哥,你不爱吃这果子吗?”
“……”
姚玥回过神来,看着榕阳明媚灿烂的小脸,笑着叹了口气,从书页上拣了一颗酸溜溜的红果丢进嘴里。
唇齿厮磨间,新鲜的果皮破裂,饱满清透的汁液瞬间溢满口中,清新的酸涩勾动津液,酸的口水都出来了。
“……”
姚玥眉头微微一簇,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好酸呀……”
“……”
月亮哥哥真是什么表情都好看啊!!!
榕阳看呆了,半天才想起来笑。
“咯咯咯咯咯……”
小丫头的笑声像一串银铃,在晴空和风里,清凌凌的响动。
……
……
……
傍晚时分,杨丵等人拎着几只野山鸡骑马归来,众人聚在院子里,他们将这一日狩猎的新奇趣事大讲特讲了一通,所有人听着奇着,好不热闹。
院子里正热火朝天的商议着如何收拾这些野山鸡做一道好菜,院子外头,乱糟糟响起一群人的声音。
“到了到了!”
为首的却是云极!
仙衣道袍的道长,如今发丝凌乱,道衣上满是泥浆。
在他身后,一群村民打扮的男人们正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众人乱哄哄的说着,“轻点,看路!”担架一摇三晃小心翼翼地抬进了院中。
担架上的人,是李爷爷!!!
“爷爷!!!”
榕阳一声惊叫扑了过去,小丫头是真担心了,急的直跳脚,在李爷爷身上摸来看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哪里受伤了?”
“……”
姚府众人也不明所以,他们不认得旁人,只看向云极。
“放心……”
云极才一开口,担架上的李爷爷便笑着坐起身来摸了摸榕阳的头,“没事没事,我没事。”
虽是宽慰的话,可众人到底松了口气。
抬担架的村民正是镇子上的,因天色已晚,恐怕镇子要关城门,所以急急说了几句便都走了。
云极这才缓口气,解释了一下。
原来,李爷爷套着马车从山上往河堤运护堤的石块,谁知马车走到河边时,因为河岸两边的地面被雨水浸泡河水冲刷多时,质地早已变软难以承重,马车拉了一车的石头,走到这里车轮就陷进了泥坑,车身歪了,李爷爷摔了下来,车上的几块石头滚落正好砸在李爷爷的小腿上。
“我检查了,骨头没事,就是皮肉划开了一道血口。恐怕伤口感染,这几日都不能碰水了。”
总归人没事,也算是虚惊一场。
众人稍稍松了口气,却见云极的眉头皱的更深。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事?”
“……”
云极脸色青灰色,难看至极。
担架上的李爷爷见状,长长叹了口气,抚摸榕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