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远追问珞遥:“莫不是遥儿对韩将军有意?”
珞遥摇头,慌忙解释道:“不,叔父误会了。他曾与我们在江城一战。”
张博远回想江城迎敌时珞遥表现得不同往日,竟丢了断水长剑,不禁问道:“哦?我们曾为仇敌,如今为何要奔他而去?”
珞遥的眼中绽放期许的光芒,她说道:“叔父与韩将军一样英勇善战,与他联手可保家卫国。”
“我确也佩服他果敢。能亲近贤良之臣,也是我的心愿。”
次日,张博远求见丞相李纲,请求愿往徐城戍边。李纲再三挽留他在新都任职,同他一道主战,张博远说道:“听闻韩世忠将军屡建奇功,却被安排到均州城那片荒凉之地,我曾是一介草莽,更应远离是非之地。”
“英雄不问出处,莫再提草莽,有我李纲为相一日,定保你等贤臣。我知韩世忠将军英勇,明日我面见陛下,请求陛下将韩世忠调回京中,我等共保南宋江山稳固。”
张博远看李纲耿直,便同样直言快语:“丞相尽职尽忠,但陛下未必能听得进良言。若明日陛下答应调回韩世忠将军,我便留在此地;如若不然,丞相定要派我前往徐城。”
“好,一言为定!”李纲痛快地答到。
事情果然如张博远所料,高宗未能听李纲的谏言,而李纲也并不食言,他亲自长亭相送,张博远率领自家人马前往徐城赴任
这日,张博远接到探马来报:十万金兵以雷霆之势开赴均州城。
珞遥忧上心头,以她了解的韩世忠兵马不足万人,如何能以一敌十?
张博远也是眉头紧锁,说道:“我即刻点兵前去均州城支援韩世忠将军。”
“不可,”珞遥深思熟虑后,拦住叔父,说:“以徐城目前几百人的兵力不足以助均州城解危,叔父可否前往应天请李纲丞相派兵支援?”
“好,你在此等候消息,我火速前往朝中请求支援。”
此时南宋已迁都临安,张博远日夜兼程来到临安府,请求面见丞相李纲。谁知李纲因屡次忠义谏言遭投降派宋廷等人的排斥,仅做了相七十七天丞相便被贬往夔州任职。听罢此消息,张博远的心情低落:亲小人而远贤臣!高宗和其父徽宗竟如此相像。
前方大战在即,张博远已经到达临安,只得硬着头皮觐见高宗。
红墙高耸,斗拱交错的宫中,张博远觐见高宗。数月未见,高宗面色圆润c略显发福,张博远心想:“这个陛下还真是心宽,不思北上收复失地c竟在此养尊处优!”但急于求得援兵,他不得不低眉顺眼对高宗说:“陛下可否收到探马来报——十万金兵直逼均州城?此番金兵来势汹汹,若不增兵防守,均州城危矣。”
宋高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急不缓地说道:“莫要慌张!均州城远在边塞,金兵意在边城寸土,让他何妨?”
“祖宗基业怎可说让就让?”这句话到嘴边,张博远生生咽到肚里。想那李纲在战乱危急时力保高宗登基为帝,如今高宗却贬他远去夔州,此时不能言语顶撞高宗,还得好言相劝:“陛下此言略有不妥——均州城虽远,若是让金兵步步为赢,临安也难免受到威胁。何不于此时增派兵力,灭了金兵的气焰?”
高宗沉吟片刻,像是在思量增派兵马之事,谁料他反而开口问道:“珞遥可有消息?”
“有,”张博远为了搬来救兵,只得信口胡说,“前几日捎信回来说不久便返回徐城。”
听闻此言,高宗眼中放光,一改刚才威严,说道:“待她回到徐城,请她进京见朕。”
“微臣遵命。”张博远压了压怒火回到。
宋高宗收敛了笑意,顿了顿,问道:“依你之言,要派多少兵马增援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