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挥舞菜刀向上官忠砍来,老妇人紧随其后拿着一把锄头,面对疯狂的两位老人家,上官忠惊讶之余连忙躲闪。上官忠虽是失忆,毕竟还有一身功夫,他本能的避开老夫妇手持的凶器。
几招追追打打,老妇人累得气喘吁吁,突然她丢下锄头,坐地嚎啕大哭。哭声使得面貌憔悴的老伯更加暴躁,他挥舞菜刀继续追砍上官忠,嘴里念念有词:“砍死你!砍死你!还我儿的性命!”
上官忠避过老伯的菜刀,一脸惶恐地问:“您认得我吗?老伯,许是误会了吧。”
“你c你化成灰,我也认得!”老伯越说越激动。
好不容易找到了认得他的人,竟然语无伦次向他索要性命!上官忠思量:我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会招惹这乡野老夫妇?定是他们老眼昏花认错了人。他用手架住老伯的菜刀,再次询问:“老伯,您看看清楚,我是路人,只想讨碗水喝!”
“讨什么水?你是讨命的阎罗!”老伯仰起头望向上官忠,眼里喷着的怒火像是要灼伤上官忠。
上官忠顾不得熄灭老伯的怒火,急急地问:“您果真认得我?我是谁?家住何方?”
“你!你”老伯不知为何气得声音颤抖:“你就是鬼阎罗!家住鬼王府,讨了我儿的性命!”
老伯的话让上官忠越发糊涂,烈日烘烤下,他无心和这二老理论,还是离开为妙。
上官忠抓住老伯的手稍稍用力,将老伯甩到了一旁。老伯的菜刀掉落一旁,丢了武器,他报仇无望,倒地无助地抽泣起来。心怀不忍的上官忠慌忙去搀扶老伯,老伯甩开他低声哭泣。面对素不相识的两位老者仇恨的敌意c哀怨的哭泣,上官忠无可奈何,只得转身离去。
坐在地上哀嚎的老妇人见他要走,心有不甘,她忽然使出浑身的力气扑过来,死死地抓住上官忠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鲜血混杂着一圈牙印在上官忠的手腕上晕染开来,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抽出了随身的熔血剑。
正午的太阳在院中挥洒着眩目的光,辣的气息更让人焦躁。老妇人怔怔地看着上官忠血淋淋的手腕和血色的剑刃,呆滞的眼神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场杀戮。
上官忠咬咬牙忍住疼,他轻轻将剑放回剑鞘中。缓了缓神,他回望惊恐的两位老人,默默离开。
上官忠已不记得:就在十几日前,他带领两名随从在此院中掠走了阿皮,阿皮至今下落不明令他年迈的父母悲痛欲绝。
不仅没有找到家人,还被莫名其妙地咬了一口,上官忠心烦意乱,早早便赶回到坤道院。院中遇见凌紫,上官忠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问候一声。
上官忠自从失忆醒来,一改往日的冷峻,无忧无虑的他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凌紫听说他去寻亲,正奇怪他回来的如此早,无意中瞥见上官忠的一只手血迹斑斑,不由惊诧地问道:“你受伤了?”
上官忠抬起手肘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悻悻地说道:“小伤。”
天气炎热,学了一些医术的凌紫看他的伤口血肉模糊,去安真人那里取了些伤药和棉布。
凌紫敲柴房的门,竟无人应答,推门房内无人,她四下寻找,后院林间,上官忠倚靠在树下,呆呆的坐着。上官忠在回想刚刚那两个老人家,他们为何那么悲怆激动,为何说那些不明不白的话,难道自己果真是杀人的阎罗?如若那样,一个乡野村民无权无材,怎会对此人大开杀戒?此时的上官忠满脑子的疑问,满心的郁闷。
凌紫上前,俯身为上官忠擦拭伤口。伤药刺激了伤口,犹如点点针刺扎在手上,上官忠的手微微颤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凌紫心细,知道伤药刺痛了他,便轻声安慰:“忍一下就好。”
上官忠像是受伤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