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月,西夏兵马再次来袭,张澄等人邀无敌商议作战计划,约好的时辰不见无敌,几位将领只得到帅府登门讨教将令部署。
众将领本以为无敌会在战前忙于操练兵马,或是忙于排兵布阵,没想到在院内看到自饮自酌的无敌,像是已忘记了大战之事。他随身挂着的青色葫芦,原来里面装的是酒。
无敌举了举手中的葫芦,招呼将士们,他一反常态,道:“你们——你们都来了,正好陪本帅痛饮!”
“主帅,我等为明日应战之事而来。”
无敌略显醉酒,狂言道:“不就是对付西夏的蛮人吗?何须商议,本帅——”他的面色通红,用力拍拍胸脯,继续说道:“我,我有的是办法,本帅带来的‘宝贝’多着呢,定让西夏兵有来无回!”
呛鼻的酒气,迷蒙的眼神,令张澄拍案怒道:“军规军法早已呈主帅过目,难道主帅忘记了?大战前三日不得饮酒!违者该当如何?请主帅自领刑罚。”
无敌借着酒意也拍案站起,他的身体虽是晃了晃,但脸上毫无惧色,厉声说道:“这里我是主帅,没有人能——能处罚本帅!”
“大战在即,军法如山。如若主帅不能依律认错受罚,军无军纪c将无将规,何以服众?我等只好奏请陛下——卸甲归田。”
在无敌的面前,将领们“呼啦”齐齐跪倒一片。
“你们——你们嫉妒本帅,怕本帅抢了你们的风头!好——好,你们都卸甲归田,本帅让你们看看我这百余人如何能打得西夏兵丢——丢盔卸甲!”
“按照军法,主帅理应在点将台上面众思过。”
“军法面前,将帅同责!”
跪着的将领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到。
“你们人多势众,都想看本帅出丑,本帅才不奉陪!”无敌踉踉跄跄地走了,留下跪着的几位将帅无奈地叹息。
“哎——谁去劝劝?”
“末将不去,这小子执拗孤僻,听不得劝。”
“末将也不去,依末将的火爆脾气,若是去了,恐怕会与主帅动手!”
“末将去!”
想到陈碧莲劝解的话语,宫长华硬着头皮起身。他在帅府四下寻找,后院中,无敌背对着廊檐坐着,时不时扬起他的葫芦豪饮,时不时用衣袖抹抹脸。
宫长华向着无敌走去,无敌听到脚步声,他快步走到井边,忽地拎起井边的一桶水,举过头顶径直泼下。水柱瞬间将无敌的衣衫打湿,水滴顺着发梢低落成串,满脸的水气难掩无敌泛红的脸颊和眼圈。
面对通身水湿漉漉的无敌,宫长华一惊,他连忙脱下大敞披在无敌的身上,问道:“主帅这是何苦?”
无敌昂首挺胸,怨气地说道:“不用你虚心假意!你们都看本帅不顺眼,为何不让我在此清静清静?”
少年倔强的脸仍显稚气,轻狂的眼中透着迷茫。
宫长华无奈中摇摇头,笑着说道:“主帅年轻俊朗,又智勇双全,谁人敢看主帅不顺眼?”
无敌看向宫长华,不知是冷水拂面让他清醒了些,还是许久没听到过褒奖之词,他的眼睛闪现晶晶亮的光,虽没有言语,但脸上的怨气像是随着水滴一同消散风中。
宫长华殷殷劝解,道:“国有国法c军有军规,主帅略微收敛个性,或许于人于己更为从容。”
无敌仍不服气,声音却低了许多,说道:“本帅断不会当众认错。”
“不必当众认错,主帅把葫芦交给末将,战后归还,权当主帅认可了战前不饮酒的军规。”
无敌一百个不情愿,却还是缓缓地将手中的葫芦递给了宫长华。
“如若主帅信得过末将,主帅留在府中思过,明日末将与彭副帅代主帅率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