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华与张博远刚进入院中,宫长华却蓦然不见。
张博远向二哥消失之处的木板下面张望,丝丝缝隙下面漆黑一片,他大声呼喊:“二哥,二哥!你怎样了?”,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张博远挥剑劈砍木板,却只在木板上留下了剑痕,木板纹丝未动。
“此房后可见紫烟徐徐,像是铸剑之所,为何却还有如此陷阱?”带着疑惑,张博远一边大喊“有人吗?尹师傅在吗?”一边小心翼翼走入房中。
清冷的光照进屋内,张博远仔细打量屋内布局:屋子两侧各有一个关着的房门,正对着他还有一个敞着的木门连接内室,内室的前面一扇半掩的门通向后院。他再次呼喊:“有人吗?”
屋子大又空荡使得张博远的喊声有回音,却没有人应答。穿堂风吹过,前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内光线变得昏暗下来。张博远踌躇着向后院走去,穿过一道门来到内室,内室有几张桌椅靠墙摆放,后院中炉火的光已照得进内室,他的身影投射在地上随火苗闪动。
张博远好奇地向着火光处走去,踩到屋内的一块砖发出异样的声响,他心中暗叫:“不好!”他的这一脚触动了机关,金丝绳编织的大网从房梁上滑下,瞬间将张博远卷入其中,悬于梁上。
宫长华和张博远寻大哥不得,一个坠于陷阱,一个被吊房中。张博远试图用剑割断绳索,金丝绳却比他的剑还结实。
夜幕降临,院中炉火随风摇摆,光影也随之舞动。万籁无声,张博远在暗夜之中沉沉欲睡。
忽然犬吠声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老者披头散发,晃晃悠悠来到院前。
“大黄,饿了吧?这深山里带血的骨头可比铜石还难寻。”老者在门口轻轻撸了撸大狗的毛,将手中一串肉骨头丢在一旁,大狗乖巧地蹲下取食。
老者进入院中,月色下看到院中的松土,他的表情微微一怔。老者绕过松土,疾走几步来到房中,两侧的门都推开来,借着月色四下张望一番,而后向内室走去。内室正中,悬挂在梁上的张博远听到有人来了,他赶紧询问:“敢问老伯是尹师傅吗?”
“你是谁?”老者走近张博远,眼神犀利中透着警觉。
张博远一惊,只见老者长发遮挡着铁灰的面色,目光在炉火映照下依旧寒气逼人。长袍马褂罩着消瘦的身体,被夜风一吹,“吊死鬼”般摇曳。
夜凉似水,张博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咽了咽干渴的喉咙,道:“我是七道沟顾庄主的三徒弟,姓张名博远,师父派我兄弟三人前来求取宝剑。”
老者听闻,半信半疑地仰头注视张博远,重复说道:“兄弟三人?”
老者绕过张博远推门向后院走去,后院炉火愈发跳跃闪烁,将老者行走的身影拖得颀长。他在后院观察片刻返回内室,虎着脸质问张博远道:“哪儿来的三人?分明只有两人。”
“在山中我们兄弟走散了,我大哥去向不明,二哥掉入前院洞中。”
“哦。”老者点头,像是相信了张博远,但他并没有放张博远下来的意思,而是转身向前屋走去。
张博远以为老者去放他的二哥,但等了许久,前屋并没有动静,他心里着急,便喊道:“老伯,老伯!速去救我的二哥,他在洞中不知是否伤到,求您救人呀。”喊了几遍,老者从前屋闪过,嘟哝着说道:“大半夜了,比大黄还吵!你不睡别人还想睡呢,别喊叫了。”
“我二哥还在洞中,求老伯救他!老伯救他!”看到老者关了门又要走,张博远急急地喊着。
“你不还吊着吗?还有心思去管他人!我家没床,一个天一个地正是给你们二人准备的床铺。”说完将房门带上,不见了踪影。
一夜呼喊夜不寐。
天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