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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弟三人看那一匹匹马儿不堪重负,想那一车车银两白白送人,张博远惆怅道:“这就是先生提到过的澶渊之盟,书卷上只寥寥几字,算来送与辽国的银子已近千万两之多。”

    “听闻侯庄主每年都在槐柳镇集市上收取店家的银两,称之‘占地费’,这送给大辽的银两不就等同于此?”宫长华心情沉重地小声嘀咕着。

    “哪个占了他们的地?这不是欺负我大宋无人吗,想那大辽国主定像侯庄主一般欠打。”上官青更加义愤填膺。

    “嘘!莫再乱说。”官兵们越走越近,小二忙上前阻止他们。

    三人虽是不满,但对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是无可奈何。他们只好低头喝茶,一时间静默无语。

    岁银的作用下,宋辽的边关无战事,两国的商人们互通有无,来来往往中一派繁荣。秋意渐浓,天边南归的大雁啾啾飞过,不知是在为边塞商贸的繁华唱颂歌,还是在为大宋无尽的岁银鸣不平?

    兄弟三人西行五十里,近大夏国边界,零星的村庄是另一番光景:阵阵秋风肃杀,家家关门闭户。

    边关一片寥落,很难寻人问路。这日,兄弟三人辨不清方向,只好依图址摸索着前行。荒原辽阔无际,纵马驰骋了几里路终于望见了人影,三人暗喜,扬鞭疾行。

    一排高大木桩在荒原上格外显眼,木桩旁一顶孤零零的大红轿子更是醒目,北风发狂地撕扯着木桩顶部的旌旗和轿子的帷帐,呼啦啦地声响下隐隐传来悲切的哭声。

    “这一路之上见过不少娶亲送亲的队伍,可还没见过把新娘的轿子扔到荒村野外的。”上官青对身旁的张博远说。

    张博远也在纳闷,反问大哥道:“大哥,可曾听到轿子里新娘哭得悲伤?”

    上官青点头。三人都觉得事情蹊跷,不再言语,只管策马如飞。

    送亲的几人在风中蹒跚而去,兄弟三人不便掀起轿帘向新娘问路,只得绕过轿子追赶送亲的队伍。那送亲的人们实在奇怪,听到了马蹄声赶来非但不回头,还逃命似的四散奔跑。

    两条腿的人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骏马,顷刻间,上官青的马头拦住了一位跑得慢的老人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老人家扑通跪地,头也不抬的嘴里嘀咕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匍匐在地的老人家使得上官青茫然无措,他跳下马来,一边搀扶一边问:“老伯,借问六盘山据此地还有多远?”

    “你c你不是党项人?”老人家慌乱中抬起头,仔细打量身着汉服的上官青和他的弟兄。

    “党项人?——我们是过路人。”

    “既是过路的赶紧走吧,党项人的刀子可不长眼。”

    “这不是在送亲办喜事吗?何来刀子一说?”

    “连年战乱,我们村寨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可抢,只要我们定期送一女子去和亲,党项人便不再越过边界来。党项人厉害得很,不高兴了就会杀人,你们快快——”

    话音未落,震耳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荒原中已声如战鼓,随吆喝呼号声逼近,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风旋转着带来野兽出没的气息,一队西夏族的党项人背弓持箭来到了桅杆之前。领头那人的白色羊皮大袄衬着他的皮肤更加黝黑,他跳下马来,两个健步来到轿子前面,一伸手便把轿中那瘦弱的女子拦腰抱起,扔于马上。一群人在不远处发出变态般的狂笑,刺耳的声音在荒原的上空盘旋。

    粗野的举止c张狂的笑声犹如两记巴掌打在上官青的脸上,他的脸胀得如铁锈一般,紧紧攥起了拳头,手指骨缝嘎嘣嘎嘣响。

    “大哥,莫要激动。”

    压了压胸中燃烧的怒火,宫长华拉住了上官青,他担心动起手来若是伤了这伙党项人,会不会给这里的村民带来更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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