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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甘肃境内不久,寒意愈发重了,永璜临时取消一路西行一探大漠的计划,转而向南进入四川境内。可谁也拧不过深秋,去哪都是冷。如同自己逃到哪,依然不被爱。

    他想念阿哥所滚热的火炕,每日三餐有人敬上的暖胃粥。想凉薄青春里,那姑娘温暖的笑意与注视。又想她了。可他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仍未允自己归期。

    叶瑟捧着手炉,感叹季节倏忽,不知永璜近来可好,仍无一字音讯。言蹊曾劝她“没讯息是好事,说明无碍。”可永璜太年轻了,生在宫城,长于宫城的他,真能面对俗世的叵测么。她想得揪心,已分不清是爱情还是庶母对儿子的担心。

    弘历前来完成他那每月三次的“差事”,搓着一双冷手却呵着热气,“朕见你复醒后,穿衣风格大变。想必去年的冬衣都不喜欢了罢。想要什么样的,朕嘱下去让她们赶制。”

    叶瑟坐下轻叹一气,“虽说宫里服饰华贵多彩,别处没法比。可春去秋来,也就那几种变化,整枝花、小簇花、团花……要么就是蝶、燕、月,好看倒是好看极了,只是若人人都这样穿,凑一起,看来真眼花缭乱了。”

    弘历一喜,“你终于肯同朕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了。”

    叶瑟一想,宫中生活是否太无聊,她竟将皇上作为倾诉对象了。

    弘历向书房步去,回头一问:“朕给你做一件特别的冬衣怎样?”

    叶瑟依然没精打采,“皇上一个大男人,能比宫中绣娘手还巧?”

    “这你就不懂了吧”,皇上已自顾自开始研墨,“绣娘手再巧,绣出来的是死花。朕给你画活花。”

    “皇上想让我披一张画出门?”叶瑟惊问。

    皇上已落笔,“朕为你画一幅素春繁花图,然后誊到月白锦衣上怎样?”

    叶瑟听得浮想联翩,但忆及自己半年来的冷漠,自愧浪费皇上感情,“那可太麻烦了,一件冬衣而已,不值当。”

    弘历笔一顿,“朕的时间,自己做得主。朕觉值当便值当。”画了不及半幅,忽弃笔,“你这笔和墨,朕还是用不惯。这样吧,你明晚,到朕的三希堂,朕为你量体裁衣。”

    一听晚上,加之最后四字,叶瑟涨红脸,忙推辞:“夜路不好走,不妥,不妥。午后,明日午后,我去。”

    皇上想到白天总有宦臣求见,本欲拒了她。可知她尚未完全打开心防,便应了。

    次日午后,叶瑟早早去了三希堂。手中紧攥着皇上送的琥珀项链。心想将它与御赐冬衣配一起,一定很搭。

    去了不过一盏茶时间,皇上热络地同她聊了数语。便听有人求见。弘历为难地看她。她略一低头,“衣服不急,我还有的穿。皇上只管去忙。”

    弘历命吴总管宣,又低声道:“女子出入御书房终究有些不妥,要不你避避?”

    叶瑟环顾,三希堂总共盈尺之地,哪躲去呢,于是拂开帘子,不情愿地钻了进去。

    那户部尚书扯了些她听不懂也不愿听的琐事,真教人心堵。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后面又排着一个巡抚求见。又过一个多时辰,巡抚走了。叶瑟走出帘外,已是日暮时分。皇上歉疚地看她,“正好,你别回了。命御膳房多上几品菜,你悠着些吃,朕慢慢画。”

    叶瑟微微点头,只听吴总管报:“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说特做了您儿时最喜的炙牛肉条和糖霜柿子。”

    皇上一拂手,吴总管先退了。弘历为难地开口:“云锦,你知道皇额娘一生其实并不容易。。。”

    叶瑟强作一笑,“哎,我正愁怎么脱身呢,谢谢太后娘娘救了我。”

    皇上收起歉意,似有不悦,“好,那你便早回吧。明日午后再来。”

    叶瑟摒了轿辇,独自走回宫。饿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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