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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如海领着一众内侍官,将凤仪宫上上下下给翻查了一遍,倒是并未搜出什么令温初酒胎像不稳的东西,反而是在院子里的老杏树下,搜出一件轻纱罗裙,还是南方女子喜爱穿的百合裙。

    原本,宫中多出一件百合裙也并无稀奇,但特地埋在院子里,又不得不叫人觉得蹊跷。且,那条百合裙被呈到慕容凌夜跟前之时,玉菘忽然就惊叫起来,手指着那条裙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奴才认得这裙子,这裙子是奴才的老乡媛儿的。”

    慕容凌夜闻言,遂又问那玉菘道,“媛儿?”

    玉菘这便战战兢兢地说道,“是啊,媛儿是南方齐州人,在南宫婕妤的紫鸢阁当值。先前,媛儿得了恩典,得以出宫回乡一月。可媛儿回乡的时候,正是齐州大闹时疫之时。后来,齐州的时疫得到了控制,媛儿便也就回到紫鸢阁去。可是,媛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染上的时疫的,回宫不到三日,便出了疹子,病死了。”

    “宫中有人得了时疫,怎么没有上报,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慕容凌夜沉着脸色,问那玉菘道。

    玉菘便又磕头,道,“媛儿与奴才有些交情,故此在媛儿弥留之际,奴才见过媛儿,还瞒着南宫婕妤,悄悄地带了药婆子给媛儿瞧过病。那药婆子告诉奴才,媛儿得的就是时疫,且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

    玉菘一面说,一面又抽泣道,“奴才也想过要禀告南宫婕妤,可那时候南宫婕妤压根就不见奴才啊。”

    一直默然歪在软塌上的温初酒,此时便忍不住问道,“玉菘啊,你说南宫婕妤不见你?好歹你也是凤仪宫的人,从前还是太皇太后跟前的人儿,南宫婕妤岂会丝毫面子都不给你呢?”

    玉菘听温初酒这样问,便又道,“皇后娘娘,也说奴才从前是太皇太后的人儿,眼下奴才虽在凤仪宫当差,但做的也不过是粗使女子的活计,南宫婕妤何必给奴才什么面子。若是婉心姑姑,慧心姐姐这样的过去,南宫婕妤兴许还见上一见。”

    “何况,媛儿不过是南宫婕妤位下最低微的女子罢了。奴才听说,南宫婕妤在得知媛儿死讯之时,也不过是随口一句,叫人将媛儿火化了,将骨灰撒在井里,另外拨了些抚恤的银子给媛儿的家人去,便算了事了。”

    温初酒闻言,又道,“可是媛儿毕竟是死于时疫,南宫婕妤难道丝毫不知么?”

    玉菘又辩道,“南宫婕妤怎会不知?南宫婕妤若是不知,就不会让人火化了媛儿的尸身。南宫婕妤只是怕紫鸢阁中若是出了时疫,势必要像菁华宫那样紧闭宫门,不得自由出入。那么,陛下就当真不会来紫鸢阁了,而紫鸢阁的人也必将见不到陛下了。”

    温初酒又问道,“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本宫便再问你一句。你既然明知道媛儿之死,与时疫有关,你又为何不报给本宫知晓呢?”

    玉菘又道,“皇后娘娘身怀龙裔,奴才不敢轻易搅扰了皇后娘娘安胎静养。何况,奴才并不敢十分相信药婆子所说之话,给媛儿看病的又不是正正经经的太医,若是其中出错,奴才也怕自己牵连遭罪。”

    “那你眼下怎么倒敢说出来了?”温初酒反问道。

    玉菘又是连嗑三个响头,道,“奴才有罪,知情不报,故此,这段时间,奴才夜夜睡不安稳,总是噩梦连连,梦见媛儿要奴才说出真相。奴才熬了这么久,终于也是熬不住了。今晚在凤仪宫看见媛儿的衣物,奴才想一定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奴才不敢再对陛下和皇后娘娘欺瞒下去了。”

    “哪怕是死罪,奴才也认了,只求陛下开恩,饶过奴才的家人吧。”

    温初酒冷哼了一声,慕容凌夜便又问道,“依你所言,宫中的时疫源于紫鸢阁,而南宫婕妤又故意将此事压下去,才让时疫有机会蔓延开来,南宫婕妤罪责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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