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莲湖水榭,斜雨纷纷。
温初酒扶着雕兰花的围栏,临水而立,目光空远,心底的思念却如潮汹涌。
此时,离慕容凌夜出征已是整整四个月,前线的战况如何,她被困在这后宫之中,全然不知。又因为不知,便更生了几分担忧与畏惧在心头。
聆韵见她站了许久,一直锁着眉头,便劝道,“皇后娘娘,雨越下越大了,瞧,把您的裙裾都打湿了。不如”
温初酒摇摇头,带着孩子气般,倔强地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凤仪宫,就想在这里静静地赏会儿雨。”
聆韵还要再劝几句,婉心冲她摇了摇头,聆韵便又退回了几步。
那样静默了不知多久,魏清懿却领着一行人来了这晚莲湖水榭。聆韵这便上前去,提醒着温初酒道,“皇后娘娘,魏昭仪来了。”
温初酒这才收回飘荡的心神,转过身来,魏清懿已然福身行礼了。而跪在魏清懿身后的少女,梳着双丫髻,身着青纱白罗裙,清新倩丽。
温初酒抬了抬手,道,“免礼。”
魏清懿起身,又将身后的那个少女,往前推了一推,向温初酒介绍道,“皇后娘娘,她便是臣妾与您提过的蜻蜓表妹了,今日蒙太后恩典,得以进宫来。臣妾便想着带她过来见过皇后娘娘。”
蜻蜓便又福身道,“臣女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温初酒微微颔首,道,“不必多礼。”
蜻蜓这便直起身子来,抬起那张秀致如花瓣般的小脸,毫不怯弱地迎上温初酒的目光,又道,“臣女此番进宫,带了些东西,想献给皇后娘娘。“
蜻蜓说着,她的贴身婢子珑儿忙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卷冰雪宣。
聆韵便走过去,将那一卷冰雪宣接了过来,呈给温初酒。
温初酒抬手抚过那洁白崭新的宣纸,叹道,“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顿了顿,她又看向蜻蜓,道,“蜻蜓小姐有心了。”
蜻蜓欣然笑道,“皇后娘娘喜欢就好了。”
蜻蜓说着,眸光已然掠过温初酒的身后,那张矮几上还摆着几样小点,都是婉心精心准备的。蜻蜓到底年幼,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若是喜欢那些精巧的糕点,也不足为怪。
温初酒便让开身来,指着矮几上的几碟点心,道,“蜻蜓小姐若是喜欢,不如就过去用一些吧。”
蜻蜓闻言,更是欣喜,正要过去,却被魏清懿拉了一把。
温初酒便道,“魏昭仪,就让蜻蜓小姐过去尝一尝,不必太过于拘泥礼数了。”
魏清懿这才松了手,蜻蜓欢快地跑到矮几旁。温初酒本以为她是爱吃那些点心,哪想得到,蜻蜓将那碟子里的糕点都挪了出来,只拿着碟子,使劲地瞧。
魏清懿也瞧出了温初酒的惊诧,便又无奈地笑道,“臣妾这个表妹,是个画痴,她呀定然是看中了那碟子上所画的紫玉兰花。”
温初酒这便领悟了过来,也笑道,“那碟子上的画,大抵是出自司设房的工匠之手吧。”
蜻蜓听了温初酒这么一句,便说道,“一定是谭姐姐画的,这笔法是她无疑了。”
温初酒疑惑道,“谭姐姐?”
魏清懿便解释道,“是司设房的掌设谭黛绿,谭掌设未入宫前,与表妹有几分私交。她二人年纪相仿,又都喜欢作画,赏画,便时常在一处品论画作。”
温初酒轻轻点头,道,“原是如此。”
蜻蜓拿着盘子仔细地瞧着,又叹道,“可自打谭姐姐进了宫,臣女便许久不曾见她了。就算是今日臣女进宫来,也未必能见得上谭姐姐呢。”
温初酒问道,“怎么会见不上呢,魏昭仪你差人去把谭掌设请到青鸾宫去,不就好了?”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