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默了一会儿,沈劢突然问道:“修励他他现在怎么样?还好么?”
沈劢的话断断续续的问完,四周的空气诡异的凝结了几秒钟,才传来万俟倾的回答:“好么?谁知道呢?他总是那个样子,从来不说想要什么,想要见谁。好像总是很好的样子,没什么所求c超然物外的像个最让人不用为他去操心的人。”
面上展露出一个奇怪的笑,万俟倾又继续说了下去:“从他那次死里逃生,发现自己只能那样活下去后,他就表现的异常淡漠和乖巧,在所有人都会出现叛逆和需要接受更多管教的年纪,他却表现的过分乖巧,不给任何人增添多余的麻烦。就这样十年,他唯一一次问到一个人,就是你离开团队后,他等了几天,你都没来看他,他才很紧张的问出口,他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于是告诉他没事,你一切都好,就是以后可能不会再来看他了,他才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他一定是有他自己的事情,没事,他不愿意来,就别难为他,他没事就好。’就这样,没什么了,其它的也都还那样。其实我们已经准备的非常完善了,非常完善,一切只差最后一步”
“不行!”沈劢急厉的打断了万俟倾的话,然后盯着车窗外的昏暗,转而说道:“你刚才也说了,进行记忆移植后,会有排斥反应,那无异于是在杀死修励,你们?你们”沈劢是觉得自己已经出离了某种情绪,可他弄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情绪,混乱?愤怒?他有些看不清自己,但其实他的心里并没多少愤怒,混乱则确实是有的,但更多的,他其实是在害怕。
万俟倾这时默默的看了沈劢几秒钟,然后欣慰的笑笑说:“谢谢你,最先想到的是他的安危,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真的很需要一个朋友。”万俟倾说到这,停顿下来,然后咬了咬下嘴唇,像是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就又继续说了下去:“你的担心其实一直也是我们的最大的担忧。在我们的研究里,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本体和本源的记忆之间的联系是完美的,而被植入的记忆则是缺陷的,所以一旦施行了记忆植入,要么就是本体接受了被植入的记忆,将本源和被植入这两种记忆都认可下来,并归为己有,要么就是本体分辨出哪个是本源记忆,哪个是被植入记忆。不是自己的记忆,如果它没有一个合乎情理的存在的理由,那他自然会对本体造成难以承受的扰乱,最后只会被本体选择丢弃,这种丢弃选用选择性失忆的方式去进行,而这样的失忆,本体是不会再有想把它找回来的一天的,这样,那份被植入的记忆也就等同于死亡了。而本体和本源记忆之间的认可是外来记忆所不能匹及的,所以,想让被植入的记忆可以被保存下来,要么就是本体自愿接受这份记忆,这包括本体事先对记忆移植已知并认可,其次还要本体和植入体之间有着高度的相似度;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本体接受被植入的记忆,那就是在记忆植入前,将本体原有的所有记忆彻底抹除掉,让他无从选择。”
“”
“”
“你说什么?”万俟倾的这段话让沈劢感受到了更多的害怕,他也无从隐藏的以一副倍受惊吓的样子看着万俟倾,缓了好一会儿才问:“你c你c你再说一遍?”
看着沈劢现在的样子,万俟倾心里其实是有些暗爽的,但这份暗爽转瞬即逝,随即她严而正的看着沈劢说:“我们不会那样做,那样做无异于是杀了一个人,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想那样做,否则,我们不会等到现在。我们做这项研究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杀人。”
慢慢的转移了视线,沈劢垂着眉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明显的他的手有些抖,他就只好将两只手扣在一起。
万俟倾则继续了她的话语:“他和泠洌太像了,也就是说他们有着高度的相似度,很多的时候,我们都万分庆幸,我们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