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套用力的抖了抖,随即递给一世。“你穿上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一世接过外套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适。
“你就将就着穿吧,运动完就脱了。”图图又把裤子递给一世。
“这样不好吧,这是新校服。”一世说,“让你小姑子知道自己新新的衣服被别人穿了,会不高兴的。”
“没事。”图图大大咧咧的说,“这是我花钱买的,我想给谁穿就给谁穿,大不了再给她买一套,又不贵。”
一世抬起眼恶狠狠的瞥了她一眼。图图立刻会心的笑了。她理解一世这一瞥的深刻意义。一世一向以节俭为美德,不主张铺张浪费。她虽然不富有,但也不是一个缺钱的人,但她在生活上向来勤俭节约。就像一世因为图图的善良贤惠而深爱着她一样,图图也因为一世性格中黄金般的品质而深深的钦佩和敬爱着她。
就这样,图图继续回床上睡回轮觉,而一世则穿上那身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学生制服,拿着那本为了闲来无事阅读的《纯真年代》去到了昨晚图图提到的那个不幸的男孩子经常露宿的公园。昨天夜里,就像着了魔一样,她辗转反侧c思绪癫狂c精神错乱。即便如此,她都没有产生这种意念,即追随那个孩子的足迹或者寻找他的身影。然而早晨一起床,这个意念就像经过深思熟虑一般,立刻瓜熟蒂落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个公园,但她认为必须去。她觉得自己有晨练的习惯,而这种习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被改变。其实,她不出去在家里也能遵循自己多年养成的这个习惯。因为图图的家里就有跑步机。
她在内心里为自己找了成千上万个不得不出去的理由和借口,其实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只为一个目的服务,那便是:她想见见那个不幸的孩子,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图图所提到的那个公园离她所住的街区并不远,穿过两个十字路口,向左一拐,走大约五十米就到了公园的正门。因此,她简单的向一世交代了几句,一世便自行找到了这个地方。这是仲春时节,尤其在南方这样的水乡之城,其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越发让人赏心悦目c心旷神怡。真可谓天公作美,在凌晨时分还静悄悄的下了一阵不大的毛毛细雨。现在眼前的一切就像被刚刚洗过一样,即洁净如新又明亮如镜。一世踏着露水,漫步在经过雨水的冲刷和浸润散发着春草和鲜花的芬芳气息的幽静小道,思绪万千,竟然说不出此时此刻内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她一路沿着一条碎石铺成的蜿蜒小径走到一个被栅栏围着的清澈的湖边。眼前的景色美如画卷。只见碧空如洗,远处山峦重叠,近处绿树成荫。一道彩虹像一座桥一样,看起来并不像挂在天边,更像是横在平静的湖面上。一只彩色的蝴蝶翻飞在湖上,远远的看起来,就像在彩虹桥的拱洞下悠然自得的跳舞;而碧空下面,彩虹桥的上面,两只喜鹊正展翅飞翔,一眨眼的功夫便飞越湖面,消失在左边的丛林里,只留下悦耳的欢叫声。一世视线之内的左侧,几支碧绿的垂柳荡漾在湖面上;右侧,几支粉红的杏花摇曳在栅栏和青草相接处。偶尔一阵和风吹起,凝聚在树叶和鲜花上的雨滴便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响起一片清脆的落雨声,瞬息之间周围又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远处画眉的低吟浅唱。一世静静的站在湖边,几乎屏声敛气,她不愿打破这种静怡,惊扰这种美好。此刻,她的心醉了。
大自然的美第一次让她如此震撼。置身其中,她烦躁的灵魂被洗涤着,世俗的一切纷扰在这种自然之美的感召下都显得微不足道。她把目光从这一处移到那一处,尽情的领略着这风光无限的美景。突然,她的表情僵住了,神情呆滞了,目光久久的盯着一处。她盯着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离湖边稍远一点的碧绿草坪上的一个木制长椅。长椅前面坐着一个人,他的背靠着长椅,耷拉着头,双手互握放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