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奔跑和紧张,一世脸颊潮红c气喘吁吁的奔到最后一个过安检的时尚摩登女郎的后面。听到自己身后突然想起粗重的喘息声,这名浑身香气扑鼻的女子立刻转回身,不屑的瞥了一世一眼,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表情,然后又飞快的转回脸,动作之迅速c神态之傲慢就好像十分后悔自己刚才不明就里的转过身这一行为似的。当她前面的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安检结束后,她便移向前把自己的全部证件交给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制服干净而笔挺的年轻英俊的检查人员。当这位眉清目秀的检查员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神情,一本正经的核验完毕,并在登机牌上加盖完安全检查印章,随即把证件交还给她的时候,她又用同样轻蔑的眼神恶狠狠的睨视了一下那位尽职尽责的检查员,就好像他刚才的行为严重的冒犯了她一样。随后,她把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放在电视检测机的传送带上,自己一扭身站在特设的探测门里的一块踏板上,极度不情愿的举起了双手,脸上呈现出的那种不得不顺从的执拗神态,就像一个为非作歹的暴徒在殊死抵抗后,认为毫无逃脱的希望,便决定规规矩矩的投降一样。安检员一脸严肃的拿着探测器在她的侧身一滑动,探测器便立刻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坐飞机不让携带易燃易爆品,你不知道吗?”安检员把目光放在她的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严厉的说,“把打火机掏出来。”
“万一我在候机厅想抽烟了怎么办?”她用矫揉造作c爹声爹气的滑稽语气问。
安检员是个女孩子。此刻,她不动声色的站在她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那张由于扑粉太厚而完全遮住了肌肤原本光泽的脸,因而显得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越发毫无生气c丑陋不堪,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抽动了一下,原本平静的目光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见鬼去吧!”站在后面的一世看着这出丢人现眼的闹剧,分明觉得那个漂亮的安检员此刻的整个神态表达的就是这样一个不容置疑的意思。
“把打火机掏出来。”安检员又用坚决的语气说。但现在,她已经把目光从对方的脸上移开,而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探测器。
摩登女郎先是垂下眼帘,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安检员,然后又迅速的抬起头,下巴颏高高的扬起。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显然,这个被娇生惯养坏了的伤风败俗c庸俗不堪的女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了,很可能,一阵女人情绪的狂怒之风就要掀动这个机场里的平静气流了。然而,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她竟然奇迹般的克制住了。只见她伸出干瘪的,戴满各种奇形怪状的戒指的手,用力拍了拍自己起伏不定c高高耸起的胸部,然后一脸气愤的把打火机从身体的某一个犄角旮旯里拿出来,啪的一声,扔到传送带这一端的一个篮筐里。然后又怒气冲冲的举起手,那种夸张的架势就好像自己即将要英勇就义一样。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安检员,这时像个胜利者一样,低下头,偷偷地c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的抬起脸,拿着探测器在她的周身又仔仔细细c认认真真的滑动了一圈,警报声再没响起,便放她过去了。
这时,不仅一世,在场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位趾高气扬c目中无人,脸上的粉扑像城墙一样厚,嘴上的口红像刚吃了鲜血淋漓的生肉,身上刺鼻的香气就像她把一整瓶香水都倾倒在了身上的女子,也许一直就是这样看人的,一直就是这样办事的。她的处世原则和生活态度不是丰富而有益的经验造就,而是拜腰缠万贯c财大气粗所赐。这一点从她浑身上下全是名牌,打扮如此摩登,气焰如此嚣张,德行却如此令人咂舌,便可一览无余。这一出荒唐闹剧的上演,真可谓在金钱这张一贯厚颜无耻的脸上又镀了一层明晃晃的恬不知耻的金,这层金镀的,使那股原本就不甚讨明智之人喜欢的铜臭味越发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