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毅和白净阳俱都是赶了很远的路,又饿又乏,所以没一会就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吃饱喝足后,两人看看天色还不算太晚,便起身一同向镇子口走去,一边聊天一边消食。
晚上从近山上吹来的凉风很是清爽,仿佛山涧的溪水沁人心脾,镇口处的大杨树下,此时已经围坐了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有的在灯笼下棋,有的一群在打牌,也有的凑在一堆、嘻嘻哈哈的聊着什么闲话趣事。
皇甫毅将述完自己这两天的收获,便问向白靖阳,“你怎么来旺水镇了?”
白靖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就是你启程去图江县的那天下午,确切说是傍晚,有一个城郊的老农来报案,说是在城外烂泥塘边上发现了一具死尸,我一听,忙带着小明和大熊就赶了过去。”
那一日,等白靖阳几人到了城郊,天色已经大黑,这里离城门口不算太远,一条羊肠土路蜿蜒向前,土路一侧是荒地,杂草丛生,另一侧是斜斜的陡坡,陡坡底下连着一大片烂泥塘。顺着斜坡,众人鱼贯而下,借着月光,只见泥塘边上,隐约看到一个男子正仰身躺倒在碎石之上。
白靖阳小心翼翼的靠近,拿出手电筒一点点的照着,只见男子的小半个身子浸在泥水之中,双目圆睁外突,口鼻处均有血迹。白靖阳轻轻地将男子翻过身去,只见他的后脑勺下方有大片血迹,血肉模糊一片。
皇甫毅坐在镇子口的大石上,聚精会神的听着白靖阳的述说。
“我们赶到时,那名男子已经气绝身亡多时了,大熊带着几人将尸体抬回了警局。刘法医进行了初步的尸检,现在来看男子的死因主要为从高处跌落,头部撞到石头上,造成脑部损伤以及失血过多。”
“能确定吗?”皇甫毅追问道。
“不能,或者说现在还不完全能,刘法医还在进行尸检。而且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城郊,因为陆续有很多附近的村民前来围观,现场周围被破坏的比较厉害,所以无法判断男子是意外失足从陡坡之上摔下来的,还是被什么人推下来的。”白靖阳皱着眉头道。
“那你来旺水镇?难道这里有什么线索?还是……”
“这说来话长,你可坐稳了,法医刘叔不是给尸体做尸检嘛,结果他看来看去,竟然认出了死者的身份……”白靖阳清了清嗓子说道。
当法医老刘头第一次见到台子上的尸体时,他就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而当他做完尸检的同时,他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认识这个人!”刘法医看着白靖阳说到。
“什么?你说什么?你认识他!”众人皆是一惊。
“没错,肯定没错,他叫袁鑫,早年间我俩一起在省城的药铺当过学徒,他天资聪颖,没多久就被药铺的坐堂大夫收作关门弟子。不过这一晃也有差不多十五年没见了,没想到再见之时竟是这般情境。”说到此处刘法医竟不由得悲从中来。
“你们十多年未见,你能确定他就是袁鑫?”小明在一旁问道。
“当然能,你们来看。”说着刘老头走到尸体旁,指着尸体左臂上一个状似蝴蝶的紫色胎记,“我认得这个,当初我们一起在药铺干活,天热时,我们都会把袖子高高挽起,当时我还问过他,他说这枚胎记是自打他出生时就有了的。”
“那关于袁鑫,您还了解多少?”白靖阳急切的问道。
刘法医听到白靖阳的追问,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将脸别了过去,不忍再看故友一眼。
袁家祖居宁城,到了袁鑫这一代,共有兄弟二人,袁家老大袁兴守着祖产,带着一家子过着小富即安的平淡日子,而只比袁兴小一岁多的袁鑫从小就性子跳脱,少小离家,四处拜师学医,学业小成后,便做起了游医,一边治病救人的同时,一边畅游山水,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