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晚我迷迷糊糊睡去。又不停的做梦。崔皓在熟睡中不断翻动身体,像是在梦中被追赶一样。
深夜中,万物活动减少,空气似乎也被稀释了一样,变得凉凉的。
崔皓因为喝的太多,和衣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但很久之后,他嘴巴里发出呓语的声音,很模糊。
我看着他,棱角分明,鼻子高耸,嘴巴偶尔会随着呼气稍微张开一些。睫毛像要把眼睛密封起来,紧紧的贴着皮肤。
他的手机的光亮一闪一闪,提示着有信息进来。我小心翼翼的起来,从他头部侧面拿了过来。我知道他不会醒来,也不可能醒来,大量的酒精会一直伴他沉醉到天亮。
好奇心像充满饥饿的肉食动物,散出一发不可收的强劲动作。显示屏亮度刺的眼睛一时不能完全睁开。我还是极速用手指滑开,我担心有密码类的东西成了挡路虎。
果不其然,屏幕出现了密码方框,是数字密码。我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后来,我就想到了生日,他的,我的,甚至馨然的。
依次之后,第三次仿佛是最后一次,大门大开,我像没有提防一样迅速滑进页面。我看到了一张极度熟悉的笑脸,秀气,沉静,甚至称得上甜美。崔皓把馨然的照片做了背景图。我的手麻木的失去了触觉一样,没办法再翻动。
我愣了很久,缓和下来后,我还是打开了短信。全是馨然和他的对话,当然,日期大多是以前的。正闪着的,是馨然十点发来的,那个时候崔皓已经昏睡过去。
她问他还好吗?在做什么?
我没做任何犹豫,把这个短信删除了,并且追加了彻底删除键。
然后,我就躺下了。我看着漆黑一团的天花板,脑子里的脑浆快要沸腾了。
从短信上的内容看,三天前他们还见过面,而且,是崔皓去找的她。令人奇怪的是,当天他就返回了。
这些又能说明什么?我在脑子里极力搜索一条明确的小道。
我的脑子像个搜索器一样,重新把短信内容回忆了一遍。中间似乎还有遗忘,当我想重新拿起手机打开时,崔皓叫了我一声,像似要水喝,我正要给他去倒水,他又鼾声响起。我就作罢,手机也不拿了。
我记得,里面崔皓对馨然说他想出远门,可能回滨江,也可能不回。那个地址,我实在想不起来,好像是青海某个挺偏僻的小城。估计中国地图也不一定能搜到。
为什么选择那个地方,馨然问了,崔皓没做解答。离他要出发的日子也就半个多月的样子。这几天我跟他在一起,没发现他有要出走的迹象,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是他在欺骗馨然。因为,我也实在想不到他要这样离开的理由。
继续这样想下去,实在无趣。睡意浓重的袭来,我闭上眼很快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崔皓已经洗刷完毕,坐在床沿刮胡子,其实他有唇部没有长到显眼的胡须,这样的动作不过是证明,他太无聊了。
我轻唤了他一声。他头也不回的说:“睡醒了?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我拒绝了这个要求。虽然我喝的不多,但是胃很脆弱,即使是少量的酒,也好像让它遭殃了一般,有些火辣辣的疼。
他的手机尸体一般,还躺在原处,没有了提示灯的闪亮,崔皓就不再注意它。至少起床后他还没有摸过它。
“你要不要去上课,已经超过上课时间了”?他依然头也不回。
“你帮我请个假吧,就说我生病了,头痛的不行。”我找了个理由。假的理由里面含着真正的头痛。就好像证明只撒谎了一半一样,可以得到基本的宽恕。
“我跟安克在一个酒吧里喝酒时,看到了一项比赛,是喝酒比赛,你要不要试试?好像奖金不少呢”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