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开酒肆这事儿,钟衍可是谋划已久了,选定的位置就是羊胡子医馆的对面,你想想,去羊胡子那抓药的都是富贵人家,只要把蒸馏酒弄出来,酒香飘满巷子的时候,就是他钟衍赚的盆钵满的时候!
杀鸡取卵的事儿肯定不能做,最好的就是细水长流,开这个酒肆,收拢人手组建班底,弄来的金子好好的武装自己的心血,有一支自己的力量,在这个时代,是比什么都让人安心的事。
只是最让人头疼的,是谁管理这个酒肆!
钟衍c桓褚c老黑三人皆无空闲时间,但是酒肆若是没个人坐镇,且不说这每日的收益钟衍放心不得,便是这收拢人手c招揽人才一事,便甚是头疼。
三人坐在榻上商议,苦思不得,正当钟衍烦躁,要搞个轮流上班出来的时候,司雨端着水进来,向钟衍行了一礼,“公子可是为人手之事发愁?雨有一人荐予公子,能解公子现下之急!”
钟衍顿时来了兴趣,这兄妹俩的见识不差,既然能让稳重的妹妹开口举荐,那这人还真应当见识见识。
瞅着钟衍感兴趣的眼色,司雨开口道:“先母在时曾夸赞过此人机敏,只是此人囊中羞涩交不起束修,一身才学全是市井中自己推敲得来,这人应当能做的此事。”
钟衍急问:“此人品行如何?”
司雨道:“公子且放心,若是此人品性不好,雨也不敢举荐,此人曾于坊市之中拾得行商之人所遗数金,却待商人来寻分毫不取,那商人要谢他,他也只要了一个饼子,一筒水,说是慰劳他渴睡之苦。”
钟衍击掌大赞,“此人端的好品行,足解得我这危及!”转头对桓褚道:“老桓,且备些礼物,吾等且去拜访!”
“这次还要你引路了,阿雨。”钟衍心头去了个包袱,顿时轻快起来。
“雨不敢,吾兄妹二人多亏公子收留,若不是如此,定要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为公子排忧解难是雨的荣幸。”司雨话说的很严肃。
钟衍觉得这就不大好回话,一个小孩子弄得这么正经,钟衍拍了拍孩子的肩膀,也没说别的。转身跟桓褚说:“老桓,备一些吃食,带几卷竹简,这是最实惠的,什么金玉袍服,这等人定然不喜欢这个。”
收拾妥当,钟衍带着司雨,由她指路,桓褚带着礼物跟在后面,三人两马飞奔而去。
“公子,那人名叫季良,家有一老母,所住之处距雨原来住处不远,此人以打柴为生,闲下来便去坊市之中增长些见识,先母在时,曾接济过他老母,因此雨才知道此人。”
钟衍心中一定,家有老母是重点,但凡孝子,那个不愿意给家人好的生活?但凡能改变现状,没有一人愿意自家老母吃苦,况且自己请这季良做的是正经事,又是全权委托,也说的上是看重,若是真有才学,大家一同学习探讨,总归不坏了这身学识。
待到了那季良的家门口,天色已经是微微黑了,二人放缓了马,季良家中有老母,二人不想惊扰到老人,季良的家比起司家兄妹来说略微单薄了些,大门略薄,隔着门都听得到劈柴的声音。
钟衍把司雨抱下来,示意桓褚前去敲门,不多时,便听到收拢柴火之后朝门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个脸色苍白略带瘦弱的青年人,约莫二十多岁,这人见钟衍c桓褚二人身着华服c腰悬宝剑,隐隐的用身子遮住门口,“不知二位有何指教?”言语之中竟颇多警戒。
“季先生,还记得司雨否?”司雨把小脑袋从钟衍的身后探出来。
季良好像眼神不太好,往前踏了一步才瞅了个仔细,待看清了是司雨,身上的戒备才去了很多,“前几日担柴去坊市,未曾见到你兄长,去你家里,却又没人,着实让我担心了好久,无事便好,这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