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应珑正待熄灯而卧,突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际大呼:“庚辰,快来救我!谢承聿这厮拿火烧我!”
是辟水!
应珑大吃一惊:“辟水你记得我是谁了!你可是恢复了?”
“早已好了!”辟水急吼,“你快来便是。”
应珑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谢承聿的房间,却发现他端坐于案前,正抬头望向她,并无其他举动。她暗暗奇怪,难道辟水骗人?
“他这是装的!”辟水愤愤不平的解释,“他如今也能听见我的声音。他适才真的用火烧我!”
“是么?”应珑愈加不解。
她想了想,对谢承聿道:“你好端端的为何烧剑?”
“我想刻点东西。”谢承聿垂下眼说道。
应珑心下怀疑更甚。她打量他几眼,随后步上前去,突然一把抓出他掩在背后的左手,发现他手里握着一支白玉簪。她不假思索掰开他手掌,拿起簪子仔细端详。
那玉簪上缀着几朵铃兰状的金铃,灵巧别致,煞是好看。兰铃轻轻摇摆着叮铃作响,声音清脆悦耳。
应珑将簪子放在手心,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
她又细看两遍,这才发现其中一朵兰铃的花瓣少了一片。看来,谢承聿适才是想要刻完这朵兰铃。
不过,他做这样一支玉簪有何用?总不能他自己戴着罢!
难不成,这玉簪是用来送人的?
突然,应珑想起赤弱村的兰铃,心里不禁打个机灵:“谢承聿莫不是打算送给我罢?”
她胸口登时有些气紧。谢承聿这般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的所喜所好,却叫她如何是好?
她忙故作镇定的把簪子放回谢承聿手里,顺手捞起旁边的胜邪剑,心下默默问道:“辟水,你既已恢复,那你应当记得我是谁了罢?”
“记得!”辟水张口便答:“你是庚辰啊,天界灵物最强者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应珑匆匆结束这个话题。
说罢,她不安的看了看谢承聿,她似乎记得辟水适才说过,谢承聿也能听到它的声音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辟水对她这般遮遮掩掩的作态十分不屑,“他早已知道了!咦,我才发现,你的记忆也恢复”
“什么?”应珑心下一惊,打断它,“你说谁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谢承聿突然站起身对她说道。
“”应珑顿时呆在原地,哑口无言。
她还道她揣着这身份的秘密无人知晓,孰料谢承聿却早已知晓一切。难怪日间他说什么“云外深海之地”,原来如此!
“你何时知道的?”她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那日你走后,辟水便醒来了。它当时神志还有些不清不楚,将你的事情颠三倒四的自说自话一遍,我大概便知道了。”
“那你为何能听见它的声音?”
“我也不知。”
“这事不用想都知道,”辟水忽的插嘴,“我都跟着他这么些年了,便是傻子也能听到我说话了!”
应珑想想也觉得大抵如此。
“唉,冤孽啊!”辟水想想又觉不平,开始长吁短叹,“当年若不是你将我拱手让给他,还叫我不得擅自离开,我如何能跟在他这样一个小辈身边这么些年?你仗着我已认你为主,知道我担心反噬不敢违抗你的命令,对我丝毫不爱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唉,我早受够你了!”
它唠唠叨叨的埋怨不停,应珑不耐烦听,扫眼看向谢承聿,发现他被辟水嘲弄也不生气,她不禁有些好气好笑。
“是么?”她不怀以好意的对辟水笑笑,“既已受不了,你走了便是,我绝不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