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人生还抱有希望。又或许,身为医者,他见多了死亡,更知活着的不易,这才倍加珍惜生命。
于是,应珑突然也想重新再看看这个世界。
她抬眼扫视着四野苍山,看着看着,她心下渐渐释然许多,不禁有感而发:“浮生难得一日闲!眼前这般天朗清丽c林深景幽的,若再得谢兄琴声相伴,便再美不过了!话说回来,平日不曾见你操琴,你那手法为何却不见生疏?”
“心中有琴,”谢承聿微微笑道,“自然不会生疏。”
“切,我不信!业精于勤荒于嬉。依我看,你定然私下里常有研习,我等旁人不知罢了!”
“若照你所说,你那吹奏竹叶的功夫,恐怕得有三四十年的积累了罢。”
“”应珑嗔怪的瞥他一眼。
她心想她的事情便罢了,但这世上确实还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人与事,叫人无从解释,便只能想出些玄乎的说法欺骗自己。如今看来,这些事情或许都与天界之人有关。好比那心灵相通之事以及万物由来与繁衍之谜,甚至天界为何以魂灵为食,这些事情具体如何,眼下除了天界之人,恐怕只有‘造物者’能说清楚了!甚至,有些事情,天界之人也无法探究其根本,便如当日辟水说的那般,造物者到底是什么,天人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是一声叹息,唉,也不知他们何时来抓她
谢承聿见她心事重重的,约莫也猜出几分她心中的担忧。于是,他看着她,柔声说道:“你若想听我奏琴,日后还有许多机会。旁的事情,你莫再多想。”
应珑听了不置可否,少时却道:“你那九埏琴如今何在?”
“在纯留城,我府里。”
“那么重要的宝贝,你为何放在纯留?可是因为烛九阴在纯留?”
“嗯。”
“对了,烛九阴为何不在阳翟待着?”
谢承聿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听说当年韩启章从魏侯手里拿到纯留后,紧急修造纯留离宫。自从离宫修成之后,它大半时间居于纯留,身边只跟着些心腹重臣,此事外界不知罢了。后来的韩虔与韩取也是如此,朝中之事它们更是甚少过问,军中之事全丢给了我。至于它们为何要留在纯留,依我看,或许纯留有阳翟没有但它们又亟需的东西罢!”
应珑不作声,凝眉自顾寻思。
谢承聿又扫一眼她的断指,突然问道:“你手上之伤可是与长桑君有关?”
应珑犹豫几许,还是点点头道:“我斩了一截指骨给他,希望能助他治好旧疾。”
谢承聿闻言并未讶异,只是不忍的又将她那断指看上几眼。
“对了,”应珑想起河西的瘟疫,“你从河西过来时,那边疫情如何了?”
“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郝弥与孙阙留在那边也能有所照应。对了,治疫的方子,可是长桑君给你的?”
应珑听了暗暗吃惊,不知他如何知晓那方子是她拿去的。她想了想,小声的埋怨:“定是郝弥将我出卖了!”
“放心,”谢承聿轻笑的看着她,“他不敢出卖你,是我猜出来的。”
“哦?怎么猜?”
“他将方子交给我,却支支吾吾不肯说是何人所赠。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被你制得服服帖帖,那时我已生疑。第二日又听他问我他那姓氏有何渊源,我便知道定是你与他说了赤狄之事。我猜的对吗?”
“呵呵。”应珑不情不愿的点头。
“此事都怪我,”谢承聿突然望住她,深深的自责,“若我多加留心,当时便猜出那来人是你,我定不会让姜韵城把你抓走,让你无端又吃了这么多苦头。”
应珑见他又这般看着她,心下百般不自在,忙转身大步往前走去,一面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