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弃的皇宫出来,贾讳被士卒带到了一个牢房内,又给了他一些吃的和一大碗水,让其在这里休息。
士卒走后,贾讳终于松了一口气,筋疲力尽地靠在墙边,一边吃着干燥的饼,喝着水,一边观察着牢房。
牢房明显是由民房改建而成的,不大的房间,拥挤地放着四个由稻草铺成的地铺及肮脏到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被子,将这些东西盖在身上让他感觉恶心。
房屋的一角放着盖不严实的便壶,在干燥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尿骚味,让他不禁皱眉。他尝试去盖好,却发现盖子本身就有缺口。贾讳只能无奈地放弃,在四个地铺中找了一个看上去没人用的躺了上去,在吃饱喝够后想要休息一下。好在过了一会儿后,他习惯了难闻的尿骚味以至于不再感觉到,然后眼皮变得逐渐沉重,将烦人的思绪给压住,使他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等到贾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纷乱的吵闹声惊醒了他,将他从恶梦中拖了回来。
贾讳看着房内的三个汉子,用了一会儿才弄清了情况,这三人应该是他的狱友。其中一个非常高大粗犷,一个非常瘦小,还有一个虽然矮但却似乎非常壮。高大粗犷的男人与瘦小的男人大声地说着话,而矮壮的那个则背对着他们管自己睡觉。
贾讳看了眼旁边的碗盘,发现剩余的饼没有了,狱卒给时说明了这包括明天一天的伙食,而偷他食物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三个人中的某人了,或者说三个共谋分刮的可能性更大。
粗犷汉子看见贾讳醒了并注视着盘子,笑着叫了一声:“你的饼看上去挺不错的,我们吃了没问题吧?”
贾讳讪笑地说没问题。
粗犷汉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以后我们一个牢房呢,就要同心,这样才能不被人欺负。而你呢也能按我们这里的规矩来,好好孝敬我们这些老人,这样我们才会罩着你,懂了没?”
“懂了,大哥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贾讳露出虚伪的笑,这种笑容让他自己都感觉恶心,这是他一年多前绝对不会做的事,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让他明白了许多事的无奈。
“你这小子看来还挺懂事的,嘿嘿。”瘦子发出一声怪笑,并盯着他看,半眯的眼看得他不舒服。
随后那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告诉贾讳他们的名字,粗犷的人叫吴会,较瘦的人叫赵季。接着大家就准备入睡了,贾讳因为睡了一下午,现在反而没有什么睡意。
他望向窗外,天空阴云满布,只有残月的微弱光线在摇曳着。
虽然有着逆天改命的强烈意愿,但身陷囹圄的贾讳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做到,不知道未来的路将在何处,或者根本就没有未来的路,只有困于此地的死路
愤怒c狂躁c后悔c无力c压抑在这寂静的夜中,毫无睡意的他突然地被洪水般涌现的情绪缠绕着,想要大喊发泄却又不能。
贾讳将紧握的拳头砸向地面,想用肉体的痛苦转移注意力,但事实上似乎只能让他痛上加痛。
“喂。”
有人叫了一声,情绪躁动的贾讳不禁竖起了耳朵,望向另外三个人,看见之前很早就睡没有和他说过话的矮壮的汉子在望向他。
矮壮汉子猫着腰小心地来到贾讳身边,细声对他说道:“你的饼都是他们两个吃的,我没有吃一口。”
贾讳有些茫然地“哦”了一声。
“这两人都是欺软怕硬c十恶不赦的恶人,你别相信他们说的会罩着你。”
贾讳不禁失笑。
“这里的人不都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被发配来的吗?”
矮壮汉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是,我和我哥都不是!”
也许吧,再明察秋毫的官,再公正的官府都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