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看着管家手中托盘里的两杯茶,拉住了就要往房里冲的朝凤:“不了,既然父亲在与人议事,那我们便先下去,明日再来给他请安,这边就拜托忠叔你照顾了。”
“好,那小王爷您便先去歇着,这一路也累了,郡主也是,别一直缠着小王爷,女孩子早些休息。”忠叔敲了敲门便端着茶进去了。
“我,我哪有缠着嘛。”朝凤对着忠叔关上的书房门吐了吐舌头,再转头接过丫鬟递来的灯笼,望向顾远:“天的确是不早了,顾远哥哥,我送你回房去”
顾远看着已经拉住了自己袖口的那只手,知道拒绝是无效的,只好点点头。
厨娘的儿子打了她娘子,被她娘子的哥哥砍死了;父亲的茶里喝出了一条小虫子,洗茶具的小厮不尽心,被打板子了;喜宴上看见了皇帝新纳的贵妃娘娘有多美貌,宛若仙子;西街店铺新出的衣裳做工精细的不得了,就是比平时的要贵上一倍……
朝凤一路上跟顾远滔滔不绝,眼看快要走到顾远住的厢房门口时,朝凤扯着顾远的的手往后拉着,强迫他放慢脚步,就那几步路两人硬是磨磨蹭蹭走了半天才到。
“那,顾远哥哥你进去吧,早些休息。”
“好,朝凤也是。”
“顾远哥哥是明日去衙门”
“对,临都衙门。”
“那我陪你去好不好,我明日一早就来寻你。”
“好。”
“那我回去了噢。”
“好。”顾远拉长了这个字的音,双手按住朝凤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朝外扳过去:“回去吧,你早些睡。”
“那我真的走了噢。”朝凤一步三回头,嘟着嘴终于带着那抹灯光消失在了顾远的视线里面。
进了房,顾远却看见了黑乎乎的屋里背对着门坐着的一个人影,翘着二郎腿,哼哼唧唧地在抖着脚。吓得顾远差点抽出袖口里的短匕。
顾远借着门外点着的灯看清楚了桌子上摊开的糕点和碎屑茶水渍,一巴掌呼在那人的头上:“你这是把这当你的房间了嗯”
“没有没有,少爷,我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嘛。”顾安用一只手护住头,把放在腿上的雕花木盒递给顾远:“不是你说的到了府就让我给你啊,我等了你好久的。”
顾远接过木盒,指着桌上的糕点碎屑和茶水渍:“打扫干净。”
趁顾安抹桌子的时候,顾远把包糕点的布块打好了结,把顾安推搡出了门:“回你自己厢房去吃。”
看着膨一声关上的门,顾安看着自己脖子上被顾远套上的糕点包裹,轻轻拍了拍包裹:“不怕不怕,没吓着你吧,咋们回我们自己的房间。”
点燃灯盏,房间依旧是那熟悉的布局,和他三年前走时一样,书桌上一尘不染,斜斜插着那束假花,书架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当初朝乐王答应他三年学习从书院回来就给他的凛勾剑正静静挂在他的床边。
风吹起书桌上用石砚压着的那些笔迹拙劣的书画,朝凤亲手编的草娃娃在窗台上摇摇晃晃,一夜无梦。
第二日是个艳阳日,早有阳光入屋,灰尘在从阁窗中投来的几束阳光中跌跌撞撞,院中只剩下昨日大雨留下的点点些水渍,院角的黄桷兰枝干挺拔,叶色苍翠,洁白素雅的花朵坠在枝头,清幽甜润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院子。
顾安端着水盆冲进了房,伺候着顾远洗漱用完膳食。开始迫不及待的问顾远多久去任职。
顾远自然是知道顾安是想出去玩,故意沉默了很久吊足了顾安的胃口才开口:“今日不用你照顾,我和郡主一起去,你随意。”
“咳,既然郡主陪你去,那我也不怎么好跟着你们兄妹,打扰你们培养感情,那我就先退下了,少爷您和郡主玩开心哈。”顾安边说边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