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绷着劲,撑得稳稳当当。
狂风卷起雨水的漩涡,将暮光吞没,大黑伞中却意外是一片安宁静谧。
“这么大的雨,你还打算骑车回学校?”
叶希牧皱了下眉,确切地点头。
“别回了。”她眸子里闪着兴味的光,指尖捏拢他的两爿衣领,轻声引诱:“今晚就留在这里。”
他转身就撑着伞踏入雨水,远离她。
“不可能。”
“呀——”季辞艳艳地笑,也追着他走进暴雨里,她手中却没有伞。
“为什么?”她大声问,雨水很快扑进她的嘴里,把她单薄的衣裙淋得透湿。
“明天周考。”他转回身,把雨伞给她,她却不要,后退一步,宁可受雨淋。
“如果不是周考呢?能不能留下来?”
“不能。”
她笑出声:“这么斩钉截铁。”
叶希牧执意把伞罩过来,她手机防水,开了手电筒照他的脸。他被强光晃得别开眼睛,却仍然能见他脸上的沉冷与决然。
季辞收了手机,笑:“逗你玩呢,傻瓜。”她敛了笑容,抓着他手腕,“我开车送你回去。这么大风,别说是你,你爸都骑不动。”
她变脸总比翻书快,叶希牧琢磨不透,但他早发现,他让不得步,一旦让步,她就会得寸进尺。
自行车挂在大切诺基的车尾,季辞进屋换了身衣服,宽松的罩衣和棉麻长裤,只是长发依然是湿漉漉的。她丢给叶希牧一套衣服,“去,车后面换去。”风雨实在太大,搬自行车的时候他也湿了大半。
叶希牧打开塑封袋,里面是三叶草的一件白t和灰色运动裤,男款,样式图案简单朴素,和她自己平时穿的风格截然不同。
“合适吗?”她在前面开车,问道。暴雨像浪头一样打上前窗,又被雨刷蛮横地赶下去。她这回倒绅士,连后视镜都没看,一径盯着前面的路。
“你买的?”他问。
这意思就是合适了。季辞说:“上次逛街,随手拿的。我想着应该合身。”停了下,又淡笑着补了一句:“放心,不贵,也没有香水味。”
他没有说谢谢,却敏锐地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行走的轨迹有些不对。
“是不是有侧风?”他忽然开口问。
季辞应了一声。
“二桥上侧风更大,我来开吧。”
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季辞挪到副驾驶上,一脸疑惑地看着叶希牧从后座爬到驾驶位上坐下。
“你会开车?”
“小时候跟我爸学的,有时候赶夜路,我和他换着开。”
“你爸可真够心大的。”季辞浅浅地笑。
果然如叶希牧所说,车上了二桥,风力更加强劲,雨都是横着撞上车窗,像恶鬼敲击的鼓点。季辞坐在副驾驶上,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车身在被风推向一边。
她竟不紧张。一看叶希牧掌方向盘的姿势,就知道他是老司机,只怕开车的年头比她还长。她是在出国前才学会开车的。
这条路他应该是走过许多遍,这种天气也遇到过不少,收油门,脚尖始终轻点刹车,顶着风来的方向控制着方向盘。
这一条侧风疾劲的二桥开过去,进到城中,建筑林立,侧风退去,他小臂上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
“叶小哥哥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谈恋爱。”季辞低笑,偏头望着他,素净都艳丽的眼眸里尽是调侃。
叶希牧瞥了她一眼,把车停在了学校外面的马路上。这个时点,这样大的暴风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撑伞下车,去车尾把卡在上面的自行车搬了下来。
季辞回到驾驶位上坐下,贴着车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