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巴萨卡家族的城堡里就开始忙碌,佣人们忙进忙出地开始打扫以及喂养牲畜,厨师们则熟练地点燃炉火为整座城堡的人准备早餐。
多伦多·巴萨卡,十年前刚过四十的他一跃成为巴萨卡家族的组长,并且受封王国侯爵,正值壮年的他梦想着带领家族攀上更高的辉煌。
但是因为一个家族的出现,他的梦想就真的成了一场梦,只能偶尔在梦中他才能体会到成功的喜悦。
该死的沃伦家族!照进房间的阳光像是泼进来的油,多伦多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被点燃,握着珍贵白瓷茶杯的右手瞬间失去了对力量的掌控,手掌里的精美艺术品霍然变成了毫无价值的碎片,深深地陷进他掌心的肉里,殷红的血从指缝里滑落,砸在黄梨木书桌上碎成了一朵花。
多伦敦仿佛失去了痛觉,布满黑眼圈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昨晚他又做梦了,却不是什么美梦,梦里他没有再一次带领家族走向辉煌,因为那个家族出现在了他的梦里,将所有的美好砸成了碎片,就像此时的白瓷杯。
“沃伦,现在你们连好梦都不让我做了么?!”多伦多低声咆哮,双眼中的红血丝像张开的蛛网。
昨晚的噩梦让他失眠,连累他今早起的很迟,等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常的早餐时间。
噔噔噔,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很快就被人推开。
多伦多没有抬眼看走进来的人,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与不甘中,因为他知道进来的是谁,整个巴萨卡家族能够不经他允许就走进书房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从他小时候就开始照顾他的老仆人,哦,现在已经是家族的老管家了。
老管家的年纪真的不小了,曾经迷倒过万千少女的英俊脸庞已经被皱纹爬满,一条一条就像干涸的河床,他的头发也不再乌黑,霜一样的颜色从发根开始向上攀爬,现在几乎已经登顶。
“老爷,该用早饭了。”老管家把盛满养生粥的朴素黑瓷碗轻轻放在了书桌上。
他知道自己家老爷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他曾听医生说过这种放了很多名贵药材的白米粥很补,就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些。
面对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将近五十年的老人,多伦多的怒火终于熄灭了一些,心气难得平息下来。
“劳伦斯,我不饿,这碗粥还是你吃了吧,你最近身体不怎么好。”多伦多看了眼桌上的粥,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确如多伦多所说,最近一两年劳伦斯的身体差劲了不少,变得很容易生病。人老了就是麻烦,帮不上忙不说,还净给老爷添乱子,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像风中的残烛那样随风而逝。
劳伦斯的眼中闪过一阵迷茫,低下头,沉默下来。
很久之后,他把桌上的粥推到了多伦多手边,然后重新抬起头,稍微蒙上了一层阴翳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老爷,现在家族还需要你,任性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
多伦多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位老管家会用近乎批评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上一次他使用这样的语气时还是三十年前。
在他发呆的时候劳伦斯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缓缓地按进了座椅里。
也许是多伦多的姿势太过僵硬,也许是劳伦斯真的老得没有力气了,他在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呼吸变得沉重了许多,呼呼的像只破旧的风箱。
“老爷,请让我先给您包扎,然后请您乖乖用餐!”劳伦斯虽然用着敬语,但他的语气却格外强硬,和平日里的温和老人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说完,劳伦斯就从书房的柜子里翻出药箱,打开药箱,然后熟练地给多伦多受伤的右手擦药,再裹上绷带。
这时候,多伦多才意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