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晋蔫了声音,扭开了目光。白潇洛倒不再有什么拘束,而是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床边坐着的所谓“校草”。
从前她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去细细观察一个和她一样正值鼎盛青春的男生,不过处于病中的她头昏脑胀,却有了这样的闲心。
泛出棕褐的黑色发丝纵横而不显凌乱地在夕阳下隐隐露出金色,细细的剑眉干净利落地从他的额头间划过,眼睑下透着莫名的灵气。挺拔的鼻梁下方,不近人情的薄唇微微翕动,隐约令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他骨节分明的左手轻轻搭在她床被的边缘,恰是夕阳的最边缘;右手微微地支撑着床头木柜冰凉的表面。不易靠近的冷色之间,却似乎唯独为她开辟出了一方天地。但白潇洛深信不疑,那是她的错觉。
“很好看?”
一个有些不乐意的声音打断了她停留的目光,可那丝声音里显然又有几分得意。
“能看。”
白潇洛也回答得很简洁。
徐牧晋似乎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嘴角边轻易地就溜过了一刹那的笑容。
一只有些暖意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白潇洛微微一怔,正要推开时,却听到身边愉悦的声音:
“烧退了些,好好休息吧。”
白潇洛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奇,随即被没有记忆的冰冷覆盖。
“知道了。”语毕的白潇洛似乎在等着他出去。不过徐牧晋的目光却游离着,并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
“你走吧。”白潇洛扭过头,蒙上被子。她的声音被闷在了被子里,于是徐牧晋便装作没听见。
“你走吧”白潇洛拉下一点点的被子,目光里带着乞求。
“我没地方可去。”徐牧晋倒是很直接,毫不客气地把征询的目光投回到了她平静的脸庞上,“可以住在这里吗?”
“问我妈。”白潇洛翻了个身,装作要继续睡觉。
“好。”
白潇洛以为徐牧晋要离开了,便松开被子。岂料一个扭头,本就有些散发高烧余热的脸和徐牧晋冰冷的俊脸凑到了一起。
不过出乎徐牧晋的意料,白潇洛也并没有大呼小叫地喊流氓。只是眼底充斥着震惊和不悦之后,随即又冷冷地转过了身。
但徐牧晋却细心地注意到了,她的耳根沁出几分淡淡的粉红色,约莫是有些羞怯。
徐牧晋没有再纠缠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伯母”不管脸皮有多厚,但第一次见到白潇洛的母亲就要开口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总感到有些怯涩。
“哎。”颜卿翡应着,从厨房里走出来。
“那个我来得比较急,没有订酒店,所以”徐牧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颜卿翡。
“你就留宿在这里吧,别墅里还有空房间呢。”颜卿翡的声音很响。
“妈——”
一个故意拖长了的声音从白潇洛房间里传来。
“哎,让你同学住一住会怎样,这屋子又不会塌!”颜卿翡也拔高了音量驳斥白潇洛。
房间里的白潇洛似乎是吃了瘪,立刻没了声音。
徐牧晋佯装心底不起一丝波澜的模样,“那谢谢伯母了,我住哪间?”
“你就住她旁边那间吧,平时她生病我照顾她,都会临时睡那间。所以那间一直会打扫的,干净得很。”颜卿翡露出欣慰的笑容,拉着徐牧晋便往里头走。
“妈!”隔壁又传来了白潇洛哀怨的叫声。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来。”颜卿翡冲着徐牧晋递来一个舒缓的笑容,“那你先收拾东西住下吧。”
“好,谢谢伯母。”
“谢什么,真客气。”颜卿翡笑了笑,“你那么远赶来看望她,我还感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