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上前来,盈盈一笑,福身道:“今日里,苏合侍寝了。”
太后眼底情绪一闪不见,波澜不惊,闲闲笑道:“迟早罢了,苏合是个有福气的。”
海日珠拉却略略失神,苏合啊。太后回身握住海日珠拉的手,笑道:“今日里你也下去歇息罢。”
苏戴候在东暖阁的门口,见着海日珠拉来了,忙迎上来扶着,“奴婢等格格好些时候了,先前郡王爷还差人送来了好些外敷的药来,还嘱咐奴婢记得为您上药。”
入得厢房,果见梨木的高几上放了满满的瓷瓶,粗粗望一眼,大概能治跌打损伤的都在这里了。
索性一回送来,总也会有你要的。他这样的木讷,确实也是做这样事情的。
海日珠拉歪在榻上,苏戴小心翼翼的除去鞋袜,只见海日珠拉脚踝那处已然发肿,一片的淤紫,乍一眼望去也很是惊心。苏戴看得心疼,倒如同是自己在疼一般抽气,边取药来敷上,边轻声嘟囔道:“偏是格格这样一句不说,这样严重,明日里若是走不得路可怎么好?”
海日珠拉却不以为然,尤温和笑道:“明日的事明日再说罢,横竖怎样也料不到以后会怎样。”
苏戴叹口气,仍仔细上着药,满殿的药味,苏戴便支开了榻旁的窗户。
东壁面西设着崭新的青缎靠背引枕,渐渐的疲累了,海日珠拉便顺着倚在上头,看向窗外,夜色如墨,又宁静的不像样。
夜风扑来,凉沁沁的打在脸上与身上。一会儿是傅清的脸,一会儿是傅霈的话,恍惚间又是当日去行宫时满园的宫妃,再看到傅清与宸妃,再听到苏合侍寝渐渐的脑子糊成一团,海日珠拉抿了抿唇,最终偏一偏身子,沉沉睡去了。苏戴轻手轻脚的盖上锦衾退去,全然未见青缎的一块浸了深色。
恍恍惚惚间,总是疲累的不像话,梦中多呓语,却往往不知所云。
终日里海日珠拉总是身子滚烫,一会神识清醒,一会又蒙蒙昧昧。身畔有时人声鼎沸,有时一片深沉寂静,半梦半醒时能瞧见苏戴守着,还瞧见许多人。辗转里总是梦见人事,身处清宫的这些日子,比她在科尔沁时经历的多了太多。
分明不愿醒,却奈何便似被死死揪住一般总能一点一点恢复神识。
等她醒来时,一时间竟迷蒙不清。翡翠撒花的帷幔氤氲模糊,靠了半晌,觉得酸乏了,便要转一转身子。
苏戴靠在床沿,被床上动静惊醒,忙勾起帷幔,眼见着悲喜交加下险些哭了出来,“格格,你要吓死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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