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瑶并没有见识过古代的婚礼,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亲临其境,却也是头蒙盖头,除了脚尖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那份热闹却是能感觉到的。
空气中弥漫着放过鞭炮后留下来的火药味,有些呛鼻,同时又营造出一种特殊的热烈氛围。男女老少挤在将军府门前,都想来看看童家公子同一天娶妻纳妾的奇事。
人群中,苏扶瑶听得人们议论,说投个好胎有多么重要。看这童家公子,因为有个有本事的爹,享尽齐人之福。有的汉子年近四十,一个媳妇儿都娶不到,瞧瞧人家这个,一来就娶俩,娶妻纳妾一天就齐活儿了。
苏扶瑶对这话很是赞同。这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道理。因为出身不同,家世不同,有些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对某些人来说却如同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说什么人人平等,哪有什么人人平等?从生下来的第一天开始,人和人之间就已经拉下了差距。
胡思乱想了一阵,迎亲进入高潮——派发红封。
红纸叠成的红包,有的封着两枚铜钱,有的包着两颗喜糖,喜倌捧着满满一托盘的红封送到新郎官面前,新郎官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随手抓起一把,往人群撒去。
众人一齐上前哄抢,抢到铜钱的美滋滋,抢到喜糖的也能甜甜舌头沾沾喜气。
红封散完,接着便是迎新入府,打垂帘,跨火盆,一套繁琐的礼节之后,三位新人终于进了喜堂。
都说拜堂拜双亲,然而此时高堂之上却坐了三个人。三位并排,童将军居中,左侧是盛装出席的童夫人,右侧则是震兴镖局的总镖头胡八道。
也是伏隐门新任门主胡八道。
居然和童家夫妇一同接受新人的参拜,足可见胡八道和童家关系匪浅。
喜婆上前,把苏扶瑶拉过去和阜凝心站在一侧。苏扶瑶揪着衣袖,听到对面站着的童克向前来贺喜的人道谢,额头上急出一层薄汗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童克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马上就要拜堂了,到时候她是拜呢,还是不拜呢?
正想着,就听见喜倌尖着嗓子高喊:“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完蛋了完蛋了,真的拜堂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是拜还是不拜?
苏扶瑶肯定是不愿意拜的,可是如果她不拜,岂不就暴露了她并非真心要嫁给童克?这样一来,计划不就进行不下去了?
刹那间,苏扶瑶心中天人交战。最后,终究是宫凌霄占了上风,她实在不能眼看着他因为自己而错过这大好机会。
牙一咬,心一横,眼一闭,苏扶瑶的头已经隐隐有下低之势。就再也这时,脚边突然落下一块大红盖头。
阜凝心的声音接着响起:“胡八道,你杀了我爹,今天我就要替父报仇。”
苏扶瑶扯下盖头,只见阜凝心随声爆起,举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朝胡八道冲了过去。
她的距离离胡八道只有三步之遥,当众人还没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胡八道面前。胡八道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然而就在阜凝心举刀刺去,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得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冲出两个黑衣人,身影一晃,阜凝心就已经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堂前。
马上有童家府兵围上去,将阜凝心架起押到堂前。
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喜堂里的宾客全部被请了出去。
童兴旺一拍桌子,厉喝道:“阜凝心,你竟趁与我儿子大婚,行害人之事。”
“害人?胡八道杀我父亲,到底是谁害谁?”
阜凝心挺直腰背,不卑不亢,全无惧色:“胡八道,我今天没能杀得了你,是我技艺不精。有本事你就给我个痛快的,要是让我活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