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铁甲军,护送华毅扬来到洪州城郊一处山脚。前方,乃是一大片松林。高大的塔松密密匝匝生长,还没进去,便已感受到林中因终日阳光稀少而透射出的阴冷。
云珊骑在马上,对华毅扬说:“都尉,全部要进林吗?”
华毅扬对她既忌惮,又有些依赖,另一边花珏舞不停表示否决,他也没去看,凝神想了半晌,回答她:“依照你的意思,从简而行。”
云珊笑了,暖阳之下,秀美无匹,让华毅扬不由得一阵目眩。
华毅扬留了一个队长统领五百铁甲,他本人带上花珏舞连同两名随从,跟随云珊入林。
林子里面果然阴森,除了马蹄踩到落叶的声音,四下里几乎就是一片寂静。而且,这片松林特别大,初时进来,只当片刻就要过去,结果,他们结伴走啊走啊,五百铁甲早就不知所踪,计算时间也差不过过去大半个时辰,高大的塔松已经绵延不绝。
四面八方都是松树的海洋,光线黑沉沉的,华毅扬特别没底。这会儿,他还是叫最熟悉的人:“珏舞——”
花珏舞心中一暖,转脸轻轻一笑,安慰他道:“不会有事的。”
华毅扬才稍稍放心。
刚把心放回肚子,枯草之中蓦然金光一闪,“兹”的一声,什么东西飞速穿行而去。
应该是活物!
连马都惊了,五匹马全部“稀溜溜”叫起来,其中华毅扬乘坐的马匹还竖起的前蹄。
华毅扬本就心慌,这会儿登时坐不稳鞍桥,“咕咚”,人滚落地上。马背高,地上铺着的陈旧松针也很厚,因此,人并没有受伤。只是头昏脑胀吃惊不小。花珏舞和随从连忙都下马,前来扶他。
华毅扬被扶得站起来,刚想喘口气,突然,金光又一闪,只见一条细长的小蛇从草叶间钻出。这条小蛇长得非常奇怪,半尺长一条细线那么粗的身体,竟然金光闪闪。颈部略粗,呈扁平状,一颗头尖锐非常。
不仅华毅扬,连花珏舞和随从都情不自禁惊叫起来。
但凡有点常识都看得出,这该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剧毒之蛇。
被这样的蛇咬一口,十条命怕都不够赔的。花珏舞护着华毅扬,随从护卫在旁,四个人缓缓后退,缓缓后退,唯恐金色小蛇扑上来。
金色小蛇果然扑上来,颈部贲张好像翅膀张开一样,细线一样的身体飞跃起来,还做了一小段距离的低空滑翔。
后面的马更直接觉察危险,枉费平日受到训练,这会儿竟然丢下主人逃之夭夭。
华毅扬回头一看,五匹马全跑了,与此同时一起不见的还有云珊。
“珏舞!”华毅扬叫。
花珏舞也发现,暗自恼恨之余,又感到一阵轻松。“都尉,”他对华毅扬进言,“走了也好。内奸埋伏身边,有害无益。”
“云姑娘果真是内奸吗?”华毅扬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
“这你还有怀疑?”花珏舞反问完,华毅扬忍不住露出沮丧的神情。许是受到戏弄所以如此,还有别样的情愫,比如再次被女人设计,甚至,接下来还要被女人利用等等。
“女人都不可靠的。”花珏舞说完,华毅扬一把拉住他的手。
“是的,”在这样前途未卜的险地,受到强烈惊吓的华毅扬忍不住喃喃自语:“女人都不可靠,女人都不可靠。”握住花珏舞的手,他很是感怀,“还是珏舞你最赤胆忠心。”
花珏舞微笑:“是啊,都尉,我对你,从来没有二心。”
妖异的金线蛇在草叶上滑行,花珏舞有刀,却不敢轻易砍它。半尺长的小东西冲着这边吐着蛇信,片刻,往草叶里一钻,倏忽再度不见。
而在林子的另一处,惊慌失措逃跑的云珊不辨路途,一阵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