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奔跑了多久,气喘吁吁停下来。脑后有风飞过的响动,她急忙回头,却扑了个空。再回头,还是没有人。再转一次,前面依然空空如也。
“肖飞艳,肖飞艳!”一向镇定自若的她也到了神魂不定的时候。
脖子被吹了一口气,云珊心一横,猛一回身,身体却被搂住,然后整个人跌入一个怀抱。
宽而厚的怀抱温暖踏实,这让她瞬间想到来的是谁?因为害怕,心里更多涌来的是安心,是欢喜。她搂住他的脖子,几乎笑出泪花:“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再次投身进去,广袤的黑松林,再也不阴森鬼冷。
程祎天说:“接到你的信笺,我立刻便出发。”
“是吗?”云珊从他怀中抬起脸。
这张脸,怎生这样好看。程祎天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云珊嫣红双颊,顿足佯怒,推了一把,两个人被分开。
云珊走在前面,程祎天跟上去。想拉她的手,被一把甩开,程祎天笑着说:“我不好,我道歉。”云珊驻足,歪着头娇嗔:“我的便宜就这么好沾吗?道歉算什么,又顶什么用?”
“那你想我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
云珊扭过身去想,想着想着,“扑哧”笑起来。
程祎天苦恼:“不会吧,会是很难完成很尴尬的事情吗?”
“翻跟头给我看,或者,倒挂在树上一整天。”
程祎天摇头:“这都不行。”
云珊努嘴:“所以说,你的道歉根本不诚心。”
程祎天一笑:“倒挂一整天的话,华毅扬华都尉都和莲花宫主把事情谈成了。”
“你还这么想见莲花宫主啊?”云珊已经忘却了的恐惧,蓦然又卷土重来。
她转着身子四处看,程祎天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奇怪,刚刚还在的。”
“华毅扬?”
“才不是。”云珊白了他一眼。
程祎天很习惯上前搂她:“不是华毅扬,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云珊将他的手起开,冷笑道:“你太高看你自己啦。”金线小蛇实际是冲她来,她逃走之后,金线蛇就该一路追来。这种毒虫对特定气息的敏感度非常变态,只有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她和程祎天磨磨唧唧说了这会子话,那条已经铆准她的小蛇早该到了。
可是,为什么左瞧右瞧都看不见呢?
看看程祎天,她也越发觉得他古怪得很。
行走在黑松林里,云珊问程祎天:“萧尊者给你配的什么避毒法宝,既能轻易化毒,又能避邪?”
程祎天记起义父从小教导,玄蜂灵配,非绝对信任之人绝不可以暴露。迄今为止,知道此物真相的只有义父,还有四杰。云珊虽是他倾心所爱之人,这个秘密似乎也还是不能说。
她和其他人都一样,都认为这一切乃是三哥的功劳。
这样想挺好,程祎天不否认,也不接这样的话茬。
彼此沉默,只留下脚踩过松针轻微的响动。好一会儿,云珊不再涉及这样的话题。
根据枝叶的疏密程度,云珊找到正确的路。刚走上去,后方传来跑动的声音。程祎天机警,搂着云珊的腰,二人一起转到一个矮坡下面。趴下来,程祎天食指点唇,敬请噤声。
云珊伸指掐了他一下,然后呲牙做了个凶恶的鬼脸,表示他实在多管闲事。
到底来的是谁呢?正是华毅扬c花珏舞一伙。
云珊的意思,原本就是她带他们来的,现在和他们汇合,理所应当啊。可是程祎天有程祎天的计较。云珊为人稳当,被吓得慌忙逃跑,还和本来在一起的人失散,可见,这片松林以及松林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