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林发过来一个地址,路途也不算远,只是大约二十分钟,就来到田文林所说的地方,西州青石山上某个会所,其中某个茶座,据说这个会所茶座在西州,也是一个有名的点。
茶座与青石山自然合一,空气清新,景色宜人,但是今晚,空气沉闷,乌云狰狞,暴雨即将到来。
田文林老远在大门口等,一见面,便笑了,笑的莫名其妙,李溪山其实想责备他,说好了,在家里躲着,干嘛还要这样的招摇,见了田文林此时的笑容,想骂人的话,偏偏说不出口。
两人也没有多话,到茶座里喝茶,才坐下不久,门被人敲开,弹出一个脑袋,李溪山一见,横了一眼田文林,还真是一件不好处理的事情,李溪山心说,“好你个老田,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也别交给我呀。”
来的是郭忠福,此时的郭忠福,哪里有一星半点黑道魔王的样子,原先不可一世的骄狂,早就没了,现如今眼皮浮肿,脸色难看,气色颓唐,头发正中央,很刺眼的一缕白发。
山体坍塌,残留气势还在,他装作是碰巧见到,嗓音夸张地笑道,“田总,一个人在喝茶,真是会享受,哟,还有李先生,相逢不如偶遇,不介意我老郭,加一个。”
田文林才要说话,李溪山打断道,“如果我说介意呢”
郭忠福一愣,很快就笑道,“李先生果真是喜欢说笑。”
也不管尴尬,边说边进来,虽然颓唐,还是有一股气势,他对田文林道,“早听说,田总有这么一个兄弟,是我们西州难得的人才,一直无缘见面深谈,现在真是天上掉下美意,让我遇到了,才能和李先生坐到一起。”
既来之则安之,李溪山心道,自己难道还怕了这个西州一霸?现在分明是这个人心惊胆寒的时候,就是用脚后跟也能想象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惶惶不可终日,就快成了一条丧家之犬,所以四处找门路。
他已经失去了价值,估计是那边人准备要抛他出去,这边又把人得罪到沟底,所以病笃乱投医,撞到一回算一回。
这人倒也是好眼力,当断则断,直接凫水过江,到对岸求救,凭这一点,即便是此人现在落拓的凄凉,也算是一条好汉,人家断臂求生,他就是断头求生。
见到人已经进来,再说不让进来,那是废话,李溪山也想探探情况虚实,便开口道,“说到缘这个字,也好,我们就来唠叨几句。”
田文林一见李溪山同意让郭忠福坐下来,赶紧招呼茶艺师再来一杯茶。
兴许是担心两人话不投机,三言两句就谈崩了,田文林抢先插话道,“郭总最近参佛礼佛,总是感到做生意这块,取的多,用的少,所以最近动了心思,很是走慈善的路,今天又给西州下面一个县的小学捐了不少。”
李溪山不做声地哼了一下,田文林心里忐忑,硬着头皮继续道,“郭总还专门找到我,对自己以前很多的事情,很是不安,说是话说过头了,事情做过头了,希望能够将功补过,我想这件事情,我个人倒无所谓,主要是将功补过如果对西州发展有好处,也算不得坏事,所以,请溪山你过来参详一番。”
这是对李溪山的解释,他田文林不是看不得别人装凄惨,而是他觉得郭忠福投过来,他把不了准头。
看来,郭忠福下得本钱够大,他想得到什么?李溪山似乎越来越明白,因为郭忠福的路越来越窄。
李溪山道,“姓郭的,端的是恶鬼发善心,不管怎样,首先得把临江的楼盘,如数奉还。”
田文林点头道,“是了是了,郭总还说了,需要郭总在西州招呼,帮忙的事,一定义不容辞?”
郭忠福见李溪山不动声色,忙道,“是了,之前是我眼中无珠,虚火狂妄,该死。”
说罢,扇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