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症状很严重,比如一只蚂蚁,胃口不大,但是有可能吞噬掉一整个大面包,如果你的脑子是一个面包的话。”
脑科医生文思礼告诉李溪山。他端坐在李溪山对面,40岁左右,给人印象深的一双眼睛,锐利,直透人心。
李溪山时间很紧张,他还有疑惑,就是关于自己的病,他对自己在军区医院住院一段时间的想法一直不清楚,尤其是关于机场事件,这些天,折磨人很厉害。他不知道那是真实的,还是象医院专家护士以及回家后其他人说的一样,那是幻想。
给自己主刀的医生文思礼也许可以解释自己的困惑,他按照文思礼给的地址,来到医生办公室。
文思礼问,“这种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
边陲雨林,茫茫大山,逼人魂魄的力量,手术刀一般精准的计算,有吗?它们曾经清晰的出现在脑中,什么样的形态,他曾经希望捕捉,但是一无所有,来无影去无踪,无声无息,李溪山想说有,但犹豫了,还是摇摇头。
“也许有过,也许就是在医院醒来时候。”李溪山不确定。
来之前,李溪山查过这个医生的资料,40岁,北都医科大学医学博士,米国顶尖医学院博士后,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在脑神经外科手术方法及研究成果诸方面,均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对于复杂疑难危急重病人有极其突出的诊断和处理能力,操作细致规范,经验丰富。
毫无疑问,在这个行当,这人鼎鼎有名,顶尖牛逼。李溪山忽略此人的广告推介,而是注意到他的照片,面貌太过平常,一双眼睛却引人注意,隐藏在厚黑眼镜之下,熠熠闪光。虽然,李溪山没有正面和他有过交流,甚至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说上一句话,但是,面对照片,却有一种亲近感。
是的,亲近感。一见面,这个感觉更加明显。
这种亲近感让人莫名悸动,他有些烦躁,心不在焉地回答文思礼的问话,和文思礼的见面,不象是和临床医生的见面复查,倒像是温馨的茶座或咖啡馆,两人在交换想法。文思礼越是安静,李溪山越是烦躁。
房间布置很温馨,靠墙一排书柜,黑胡桃木办公桌,沉静优雅,桌上放了一张照片,文思礼与一位女性的合影,两人亲密相拥,文思礼随性,女人开朗。
李溪山透过照片两个人,看见身后的背景,虽然很模糊,也不完整,但是李溪山还是一眼看透,他很熟悉那儿,那是边陲的丛林。
文思礼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溪山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记忆出现短时偏差?”
思维被打断,李溪山想想道,“它是一个积木式的,刚刚发生的,很快记得不清楚,然后后面的立起来,记得一些,前面倒下一点,后面就补上一块。”
似乎是一条线圈,此起彼伏。
文思礼道,“我得向您解释一下你的这种病患,记忆产生的原理是这样的,电子脉冲让大脑的神经元受到刺激,这个过程会产生一种短期记忆,短期记忆必须经过所谓的巩固,才能变成永久记忆。”
见李溪山一脸懵懂,文思礼换了一种说法,“好吧,我们这样说,比如蜜蜂窝,它是由一个蜂王在指挥,个个工蜂分工有序,在不同蜂窝工作,有一天,某一个工蜂病了,这一个窝没了蜜,整个蜂窝的工作程序打乱了,那么蜂王就要调整”
“在此期间,会因许多因素发生中断或改变,发生在您身上的正是这一种状况,当您处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您大脑中的正常活动,将记忆变成了短期片段,产生原因就是,生产这种物质的蛋白质没了,正在衰变,一些短期记忆就会消失。”
李溪山道,“但我的记忆过一段时间,会再次浮现。”
文思礼道,“那是因为创伤,身体或者情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