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什么东西”
柳子然明白之前不过是李溪山的小把戏,现在才是真正的他,他一下子被李溪山的气势镇住。
李溪山冷冷道,“你不过是山沟里一只乌鸦,也敢学豺狼嚎叫?你以为我这样大摇大摆地回来,就真的没有人知道,知道了还任我逍遥。你以为是什么?只有你这样的小聪明,打小算盘,才以为世间一切事情只不过是翻云覆雨,随心所欲。”
柳子然一愣,很快就笑道,“果然是英雄豪情,让人实在是有大口喝酒的快意,只不过,快意恩仇,只怕在现在行不通,那充其量不过是弱者的意淫,一个人纵然是有三头六臂,和现在的科技比较,和钢枪钢炮比较,相差千里,毫毛不如。”
李溪山道,“有没有快感,试过才知道。你试过吗?”
话语很鄙视,就差点说出你太监一般,那什么可以试一试。
柳子然忽地转过头,“就如李先生以前翻云覆雨,在西州街头玩弄警察于股掌,几个小混混不在眼里,快意热血,勃发激情,光是名字在一些人心里,成了魔神一般,当得上是快感?”
柳子然此时如毒蛇忽地刺出,这个人虽然是躲在背后,但是在西州发生一点一滴,他都是清楚。
“果然来了”,听到柳子然的话语,李溪山暗量,“这个人,什么来头?西州的事情,怎么也是少不了他”,这么想,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嘴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管天管地,还能管人放屁?”
话已说完,事已谈毕,如何做,就是你的事,我管不了。李溪山就要走。
况且,谈话崩裂,再说下去,只是彼此增加恶意,话不投机半句多。
雁阵掠过,秋声哀鸿,一阵风来,落叶掉在地上,又被卷走,孤寂,一时挤满两人心头。
柳子然还是不放,变脸比翻书快,刚刚惨白的脸,又是春风满面,“既然来做客,哪有中途离席的道理,光顾了说话,我这就陪着,在园子里逛逛,也算是散散心。”
还有其他意思?谈不成,使什么其他手段?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吧,招式越多,情况越明,机会也就越多。
“也好”李溪山答应了。
两人各怀不同心思,边说边走,到了池塘边,李溪山心脏猛地加重跳动一下。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厚,像一面重锤,真敲击李溪山的心脏。
有危险。
小道曲折,转弯,再转弯,进的越深,越是肃杀的凝固,终点,一口池塘,波纹不断,水面浮起寒气。
岸边草丛繁杂,一人侧靠在草堆上,盯着池塘,双眼却是紧闭,鱼竿伸进水里,却没有浮标,奇怪的人,奇怪的钓法。
安逸c倦怠,初秋景色,懒洋洋的阳光下,让人想沉沉入睡。
心跳的感觉,危险信号,却是越加强烈,信号从这个人传出来,像是潮水堆积,一层一层涌来,层层冲击胸膛。
某种记忆,却如日历纸,一张张撕掉,越是到后面,越是清晰,心跳也越是厉害。
越是平静,凶险来的越是突兀,一草一木,一个脚印一个眼神,可以在瞬间变换出杀人利器,很多时候,越是普通寻常行为,结果越是致命。
向前,危险越重,步步惊心,走一步沉重一步,虚弱的几乎迈不动步子。
后退,必定气息涣散,不消他人动手,自己已经爆炸,如爆竹飞灰碎屑。
一只脚已经踏入死亡之地,收回去,已经没有机会,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溪山慢慢移动步子,走一步,缓一口气,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天地之气掌控,李溪山不得不跟着,身体里生命气息也随之缓慢游动,抽出来,加入到里面。
柳子然还在说话,意气风发。他在笑,笑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