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医生过来，“什么主任博士，叫我老吴。”他了解了刚才情况后，解释原因，“之前，你的脑部受过损伤，虽然做了微创手术，还没有痊愈，它会造成一种短暂的失忆。”

    他又补充道，“你放心，这次给你做手术的是著名脑外专家文思礼，他刚刚在我们医院讲学，正好你幸运地成了他在医院的第一台手术。现在你放松，我和助手检查你身体状况。”

    病房密闭，一丝光不透，灯光幽暗，助手将仪器推过来，打开，一排红绿小灯依次闪烁，助手将一些线圈连接到李溪山身上，过了一会儿，冰凉的连接点，变得温润，李溪山也沉静下来。

    吴博士要李溪山放松，告诉一些配合的方法，“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当做是一次夜间旅行，全身心的放松。“见李溪山明白了，又说，“下面我要问一些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不需要很费劲的考虑，”

    接着开始问了问题，关于家人，关于工作，关于各种不同的交通工具，只是简单的提示，李溪山没有很劳神，只是单纯的选择是或者不是。

    问完了，下一个步骤，吴博士道，“你现在试着想一想，过去的一些事情，比如是专业的方面，或者是生活的方面，再比如，前一段时间印象最深刻事情。”

    李溪山沉静下来，平衡呼吸，仪器在身上，因为听了吴博士的话，很舒服，想要睡过去，眼皮一耷拉，脑子里出现一些片段，奇怪的山，颜色绿的阴沉，水里游动的草，然后是飞奔的平原，然后是机场的尖塔，幽暗的灯光，到这里的时候，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一个片段接一个片段抖动起来，画面就要损毁报销，一辆高铁，白色身影，箭一般飞翔，呼啸，自己似乎是坐在某一节车厢，周围的景物旋转起来，连同身体一起抖动。他感觉脚下大地裂开一道缝，人毫无防备，突然要掉进万丈深渊，一直在往下掉，却没有底，心也在下沉。

    有人一把用力把他从缝隙里拽出来。他猛地惊醒，看见医生吴博士关切的眼睛，“你看见了什么？而且，你很熟悉？”

    医生的眼光不尖锐，却很能进入人心，似乎可以看见自己内心想法，在李溪山看来是穿透人心的戏谑，李溪山正是迷糊，心里晃荡不安，有些恼怒，想偏移视线，内心偏偏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我很坚强，我没有什么可怕的，因而坚定的与医生吴博士平静对视，不露声色。

    吴博士眼里的光，渐渐调成黯淡，“你记得，刚才的记忆，你记得清楚。”

    眼光渐渐柔和，片刻，李溪山对医生说，“我好象有印象，我是坐在高铁上，到西州的高铁，我还看见高铁进出的电梯，电梯有两种，一种是扶梯，一种是直梯，进站到站台，是扶梯，出来，慢慢到了一个地下室，坐的是直梯，直梯很慢，慢慢悠悠，像是等人，门总是在一张一合，我好像是一直迈不出腿，走不出去。”

    描述的清楚，一些细节也历历在目。

    吴博士点点头，对李溪山说，“你还要稍微等一下，我还要和助手采集数据，做一些整理。”

    出去不久，拿着一沓纸过来，

    吴博士道，“这是我们一份最新式脑电波数据采集图，有三条线，”

    红色c暗红色c黑红色，三条弯曲的线条。

    “中间红色一条是代表生命体征，我们看去很平稳，很有节奏，起伏张弛有度，说明心脏跳动有力，脑动脉供血回流也很充沛，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这一条线是情绪方面，在一般性的日常情况下，情绪很平稳，但是这一段有一个很微小的曲折线，在后面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大湾沟，前面是在在2分13秒时候，关于工作时候，有一个细小的停顿，很明显，关于工作，你不想说，也可能是你对于工作有一定的抵触，后面一个是情绪的大波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