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呢?”李溪山问,脑子里是光线穿透的苍白。
一间房,很陌生,也很明亮,光线迷离,也许是黑夜太久,白天明亮,反而看不清楚。
一双眼睛凑过来看着,“你又做噩梦了?”
很漂亮的眼睛,眼角翘起,明亮的如同阳光下的蝴蝶,连翅膀都透明,一个年轻的护士。
她笑了,转身扯紧窗帘,遮住刺眼的光线,房间色彩随之柔和。看见李溪山醒来,小护士很欢快,嘴里小鸟般叽叽喳喳,东扯一下西扯一下,问了一声李溪山怎么样?又说我就知道这会儿你会醒过来。
李溪山全然懵懂迷糊状态,还是听清楚了小护士的一句话,又做了噩梦,她的意思是说李溪山做了噩梦,还不止一个,李溪山更想知道的是,现在在哪里?听小护士说完,咳嗽一声,再次问道,“这是哪儿?”
说话同时也在想这个问题,说完,却紧皱眉头,一考虑问题,头颅深处隐隐作痛,说话没有气力,喘的厉害。
小护士问,“你刚才是做噩梦了?看你的脸色,还有你刚才的汗水湿透,一定是做梦了,还记得做的什么梦么?”
梦似乎对她很重要,也许年青漂亮女孩正是做梦的年龄。
李溪山想了一下,竟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关于梦境,只是一片浓雾,浓密交织,李溪山摇摇头道,“没有梦,好像之前的事情也忘了,我是在医院么?”
小护士惊讶道,“我没说嘛,我好像是说了的,你一定是忘记了,这里是军区医院,你好,我是护士王秋芬”
“我病了?”李溪山问。
小护士王秋芬道,“当然,你病了,病的不轻。”
李溪山问,“我是什么病?”
小护士王秋芬很耐心,“脑震荡,因为脑震荡引起的脑功能短时障碍。”
还是不明白,李溪山有些迟疑,“我怎样来的,是我自己来的,还是有人送我来的?”
小护士王秋芬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医生说,你醒过来,可能有一些后遗症,有些事情忘记了,不知道,别急,主任那儿有办法,他交代说你一醒过来,就要告诉他们,好啦,我这就告诉他们去。”
小护士王秋芬一蹦一跳地出去。
一个人在病房,李溪山仔细地想,刚才是做梦么?似乎有一点打斗的画面,似乎有人在追着自己,还有两个女子,但是细节想不起来,似乎有,又似乎什么也没有,脑子里一片混沌,一个虫子在土里使劲的往外钻,它使劲,就快露头要出来,却又跌倒,是一片空白。
空白,头就剧烈的痛起来,就连身体也变得灼热,李溪山不由得趴在床上。
“你想起了什么?是刚才那个噩梦么它很吓人?”小护士王秋芬转身进来,看见李溪山的状态,用一条毛巾慢慢擦擦拭李溪山身上的冷汗,关切地问。
还是那句话,噩梦。李溪山勉强起身道,“我之前一直在做梦?还是噩梦?”
小护士王秋芬停止了动作,眼睛亮晶晶,“你一直没有醒,但是心电图动静很大,身上也都是汗,医生说,你心里面一定是有事情,很多很多的事情,又是憋在心里头,在那儿反复挣扎,所以你就会那样,不是梦是什么?主任也说了,能做梦,也就快醒了,你看,今天不就睁开眼,醒了。”
只是一场梦,即便是梦,也是影影绰绰,模糊不清,李溪山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住进医院,一无所知。
跟在小护士王秋芬身边还有两个人,小心的靠在墙边。只是看着李溪山,并没有着急说话。
王秋芬对李溪山道,“就是他们送你来的,来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们,他们可细致了,一直看着你呢,你们说话吧,病人刚醒过来